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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作者:断肠人在脚下字数:5945更新:2022-04-13 15:31

    宾利在开阔的大道上疾行,尾气升腾,与寒冷夜色悄声融为一体。道路两旁都是烟花爆竹燃尽的碎屑,风一吹,朱红的碎片就缭乱地飞起来了,甚至有零星几片被刮到了车窗上。

    高桐裹着一件厚重的棉服坐在副驾驶上,车子飞驰,他看着窗外,灯火在眼里都模糊成微茫的一道线。他后知后觉地想,原来醒来时看到的靛灰天色并非是凌晨,而是临近傍晚。

    他居然睡了这么久吗?

    下/体还隐隐作痛,坐在羊绒车垫上都不能缓解分毫。只是这种事又怎么好意思讲出来,大概忍忍就会好了。

    最后对方好歹是仁慈了些,没让他赤身裸/体着出门。他看着柏修文在衣柜里挑挑拣拣,似乎很久才挑出几件衣服拿过来。高桐想自己穿,但接着便被对方抱到了腿上,柏修文从背后解开他的手铐,轻轻揉了几下他被勒红的手腕,便给他套上上衣。

    这过程中两人都不约而同保持着沉默。

    对方的呼吸轻洒到他颈侧,高桐紧张得缩起了脖子。随后大概是羊毛衫罩住了他的头,很温暖,眼前一片黑暗,高桐沉下心来,这种沉静让他无端想起了对方刚才给出的答案。

    严格来说,那也并不算得上一个答案。

    性向能单纯靠做/爱来判别吗?大学时,他在校内bbs上看到有人说撞到同寝舍友肛/交,可问题就在于这两人并非同性恋,打了炮之后又正儿八经去交了女友。

    他听说好像有不少直男会为了寻求刺激去和同性做/爱,而且因为不戴套也不会怀孕,道德羞惭感会降低不少的样子。

    对……对了,昨晚他们也没有戴套。

    整晚他意识都不甚清醒,混沌糟乱的状态。只依稀记得柏修文是直接射进来的,几次来着,两次、三次……或者更多?

    这样还不够,对方还微微笑着提醒他,进去了,射了,在里面。

    ——柏修文不是同性恋。

    算是幡然醒悟吗?他终于理解了柏修文一直以来这样对他的原因。

    大概本来就是个S,只是恰巧和他加了同一个群,听到他进群的验证语音发觉声音熟悉就来加好友试探一下,没想到聊天过程中他就直接把大名透露出去了,脸还在视频时被意外看到。

    看到年少时厌恶的人成为字母圈里的M是什么感觉?把旧日的同学调教成狗是什么感觉?

    结果就是这样了。

    他是被拧上发条的玩具,任人驱使玩弄,坏了就扔掉也没所谓。反正像柏修文这样身份条件的人,抬抬手指就有人争前恐后地拥上来。大概性向如何也不是什么重点,爽就够了。

    ……

    把这些缕清楚只是一瞬间的事,直到对方再次给他扣上了手铐,‘咔嗒’一声,高桐回过神来,发现衣服已经穿完了。

    他两腿分开坐在柏修文的腿上,靠在对方的怀里,觉得很恶心。

    “以后我给你的东西,不要再随意丢掉了。”柏修文用鼻梁蹭着他的后颈,嘴唇贴着那截细白的颈肉,慢声道:“否则这些你弄丢的东西,我都会换种方式刻在你身上。假如你弄丢一个项圈,我就会在你脖子上刻一个,仍旧会有my ownership的标志——但这种是取不下来的,你明白吗?”

    他把高桐的身子扶正,淡道:“你皮肤白,纹上那种东西会很性/感。”

    “……不要再得寸进尺了。”

    高桐只说出这么一句引对方发笑的话来。

    后来他就被抱到了开往北京的车上,到现在。

    车载音响播放着古早的粤语歌,可能因为年代过于久远,音质沙

沙的,车内暖气萦绕着他,这种氛围之下,高桐不由打起了瞌睡。

    那就睡吧,说不定一觉醒来,发现这些荒唐事不过是一场黄粱梦。

    困顿之中,他感觉有人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又拖着他挪到了对方腿上,这姿势并不舒服,胳膊都被扯得酸麻。可那只宽阔干燥的大手覆盖住着他,又觉得很舒适。

    “又困了吗?”

    他听见对方似笑非笑的语气。

    柏修文左手把着方向盘,直视着前路,另空出一只手去把玩高桐的手。青年的手指并不柔软,因太过瘦削而导致骨头连着皮,捏在手里就像把着几根火柴棍似的。手感并不好,可他乐在其中。

    刚才给高桐穿完衣服之后,他有意把手铐锁在了他身前,这样能够一定程度上减少痛感,不过也加大了活动范围,只是这倒没所谓。

    他只是觉得这样方便在行路上去玩他。

    柏修文一边开着车,一边用拇指指腹去摩挲高桐手腕上的血管。他看起来表情淡淡,却隔段时间就斜瞥一眼副驾驶位的人。

    高桐已经睡着了,头向左肩歪着,一顿一顿地点头,红润的嘴巴微微张着,像是又在索吻。

    等会就来吻你。他心想。

    前方路遇转盘,路面上又悬着一层冰,安全起见柏修文不得不抽回了手,然而他刚抽离开,就瞥见高桐醒了。

    “……”

    高桐有点懵,手上还觉着余热,却倏地消失了。

    拐过这个大弯,柏修文加了档,这才把手放回去。

    “怎么了?”

    “没、没什么。”高桐感觉很不自然,想收回手,却察觉被对方紧紧捏在了掌心里。

    他疑惑地抬眼望去,却只见到对方面无表情的侧脸,似乎无事发生的模样。柏修文眉骨高、鼻梁英挺、唇线又稍薄一些,侧面看上去实在无可挑剔,俊朗逼人。

    柏修文转过头看他,“继续睡吧,到了我叫你。”

    四目相对,对方的目光平淡而冷静,高桐却忽觉一阵赧然。

    他想起了高中时的一次校运动会。

    那是津城的五月中旬,春日离去,初夏乍至,一中的校运会就定在这样的好时节。

    高一高二同学纷纷搬凳子去校运动场观赛,班级不能留人,高桐只好带着生物笔记也随他们去看。他什么比赛都没报,学生时代的精力都用来学习了,哪来的时间去跑跑跳跳。

    再说了,他也没什么运动细胞,中学时得知能够保送一中而不必考体育长跑一千米时,他高兴得都快蹦起来了。

    于是此刻他坐在班级边缘的位置,一边拿校服挡着头顶烈日,一边翻动手中笔记。但其实也记不下来什么,太阳明晃晃地照着,周围又是男女混合的嘶声呐喊,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同源染色体无联会、四分体、分离等……

    “下一场是咱班和优等班吧?!我看文科班这场要结束了!”身后传来女声,骤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优等班其实就是普班,但是学校认为这样称呼会打压普班同学的积极性、又以分级制度不好云云,改称尖刀班为实验班,普班为优等班。

    另一人回答:“应该是吧,你看柏修文不坐到前排去了吗。”

    “我靠文科班结束了,他们站起来了,欸欸欸你快看他!”

    这个女生刻意没喊出柏修文的名字,但高桐心知她们的代号一般都指他。他有些好笑,但也忍不住抬头去看了一眼。

    少年时代的柏修文和现在的他,既一样,也不一样。

    实在是太出挑
,人群中一眼就能望到,就再也移不开眼睛。

    柏修文就站在裁判组计分栏旁,他穿着黑色球服,黑发白肤、身高腿长,结实的臂膀和小腿都暴露在阳光之下,整个人仿佛都熠熠地发着光。

    剩余的队员也跟过去,几人围成一圈听柏修文制定方案、分配任务。两分钟后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去喝水准备。

    但他倒是没怎么动,只是微微仰头看着篮板,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倒是和他原本的气质稍有差池。

    高桐愣着看了他一会儿,直到那些队员散去才发觉自己走神了。刚想低头继续学习,就见对方收回盯在篮板上的目光,似乎是朝班级方队这边扫了一眼。

    冷不丁地就对视上了。

    是稍显冷漠却又稀疏平常的一眼,他还没反应过来,对方便对他礼貌性地颔首,又转头去了。

    那目光有如实质,高桐蓦地撤回眼睛,笔记本上的细胞内核图似乎都跳出纸页活动起来了,高桐的脸莫名高热不止,耳朵根都红了。只是下一刻便听身后那女生与朋友悄声嘀咕:“……他、他居然在看我!他不会以为前天我帮别人给送的情书是我送的吧!”

    那朋友回答:“你帮别人送了多少次了,从来没夹带私货吗?”

    “不是吧,这也叫夹带私货??”

    呃,原来是这样。高桐这才冷静下来。他眼镜度数确实比较深,又有点散光,‘识人不清’也是正常的。

    ……

    高桐试着把手从对方手里抽出来,然后再次失败了。

    “我得回家了。”他说:“真的,这是初一晚上了,我再不回去,他们会……会很着急,甚至可能报警,柏修文,适可而止吧。”

    “伯父伯母已经被接到市医院悉心照料了,这点你不用担心。”柏修文顿了一顿,突然笑了:“说到报警,在上海的时候也有人报警找你,只是电话打到了我这里。”

    他踩了刹车,车子稳当地停在路旁。

    “你那个在青旅同宿一夜的朋友倒是很关心你。”柏修文欺身过来,垂眸给他解开了安全带,“下车,我们一起给你选内裤。”

    行车已经到达开发区,周围荒郊野岭,怎么可能有内衣店?高桐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直到被弄下车,看到标着‘XX成人用品自助商店’的led灯才怔住。

    “我早就想这样试试了。”柏修文把手铐的一边绑在自己手上,以防高桐逃跑:“你穿女式的白色蕾丝内裤,肯定非常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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