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切切的拿在手中。
还不等她的震惊过去，脑子里传来一阵钝痛，被遗忘的记忆争前恐后的钻进了她的脑海里。
“啊。”
疼痛让知夏的灵魂变得忽明忽暗。
手中的杯盏也掉落在地，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知夏痛苦的抱着头，跌坐在地上，承受着那些被她遗忘的记忆。
她想起来了，想起了一切，还有让她变成现在这样的……仇人。
……
慈安宫。
田悦刚休息没多久，就被渴醒了。
“香嬷嬷。”
喊了两声才想起，自己让她去休息了。
田悦起身来到桌边，刚倒了一杯水准备喝下时，哐当的响声吓了她一跳。
看过去，居然是窗户无缘无故打开了。
今晚有风吗？
放下杯盏，田悦狐疑的走到了窗边。
外面只有轻轻的晚风，这样的风并不足以将紧闭的窗户给吹开。
她疑惑着想要关上窗户时，一张满是鲜血的鬼脸出现在眼前。
“啊。”
尖叫声脱口而出，田悦吓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一片。
可等她站稳身形，才发现窗口空无一物，更别说鬼脸了。
怎么回事？
是她看花眼了吗？
心脏紧张的乱跳着，带着隐隐的疼痛。
喘了几口气，田悦壮着胆子上前。
来回确定了几次，真的没有鬼脸。
看来真的是她看错了。
田悦松了一口气，也关上了窗户。
重新回到桌边，端起刚才放下的杯盏，喝了两口。
“田悦。”
放下杯盏准备去休息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幽幽飘渺的声音。
田悦身子一僵。
她并没有立即转身，心想着有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的寝宫，一定是刺客。
“你是谁？”
颤抖出声，尽管心里害怕，但太后的威严还在那里，“哀家警告你，如果你现在离开，哀家可以放你一马。”
“如果你不识好歹，哀家就喊人了，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
“是吗？”
身后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几分轻蔑，“你以为，你的那些废物我会放在眼里吗？”
“你到底是谁？”
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觉得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像是在很久以前听到过似的。
“如果你是君陌辰的仇人，那你可找错了，哀家并不是他的亲生母后。”
“不，我就是来找你的。”
“找哀家？可哀家并不认识你。”
“认不认识转过身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还是说你坏事做的太多了，都不记得自己害过谁了。”
随着身后的声音不断响起，田悦越发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
“你……”
犹豫了一会，最终慢慢转过了身子。
“好久不见了。”
知夏缓缓开口，嘴角扬起了诡异的笑容。
“你……”
太过震惊，尽管恐惧溢满了心头，但田悦只张大着嘴巴，完全发不出尖叫声。
是她！
怎么可能会是她？
她明明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
为什么现在会活生生出现在她的眼前，而且还是当年的样貌。
她看错了，一定是她看错了。
“你没有看错。”
看出了田悦心里的想法，知夏缓缓走上前，站在了她的面前。
对于她能看见自己，她也很震惊。
她在冷宫想起了所有的记忆，当时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来报仇。
当年如果不是田悦，她不会死。
她刚才故意以恶鬼的样子吓唬田悦，但她本想着她是看不见她的，可直到她被吓到了，她才知道原来她可以看见她。
既然如此，这么多年了，她们也该见个面了。
好好算算当年的账。
“你……”
知夏的声音再一次清晰的传进耳中，田悦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有看错。
“你没有死？”
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很是震惊。
她为什么会没有死？
当年她探过她的鼻息，明明已经没有呼吸，最后还下葬了。
为什么现在会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而且还是在隔了二十多年之后的今天。
不对。
这时，田悦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记得清清楚楚，当年知夏死的时候是17岁。
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为什么比她小一岁的知夏，还保持着当年的模样。
将田悦的震惊看在眼中，知夏冷笑一声，“我死了。”
倒抽了一口气，田悦下意识后退一步，“那你现在是……”
“拜你所赐。”知夏也跟着上前一步，让她无路可退，“我现在是孤魂野鬼。”
“你……你是鬼？”
尽管已经猜到了，可随着知夏开口，她还是吓得血色全无，心脏处还是隐隐作痛了。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变成鬼。”
话音落下，知夏原本清秀的小脸突然变得血肉模糊，血淋淋一片，渗人无比。
“啊！”
近距离看见这张骇人的鬼脸，田悦再次发出尖叫。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她靠在墙壁上，艰难的喘息着。
“害怕吗？”
欣赏田悦恐怖到极致的模样，知夏摸了摸脸上的血，“我这样都是你害的，你有什么可怕的？”
当年，她是先帝的贵妃。
田悦是皇后，嫉妒心作祟，她居然设计陷害她。
想起当年的事情，知夏的脸色狰狞一片，“是你害了我，毁了我的一生，你骗我喝下那杯茶，才会被你安上通奸的罪名，先帝将我打入冷宫，可你还不死心，居然将我送上绝路。”
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泣血的恨意。
这些记忆被她遗忘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想起来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报仇。
“田悦，你该死，你该死。”
难怪这些年她的灵魂被禁锢在这里无法出去，原来她死的这样惨，这样冤。
随着知夏的发怒，寝宫里的东西四处乱飞，最后掉落在地上。
“不要……不要这样……”
心脏紧紧揪住，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一样，她感觉快要窒息了。
田悦紧紧抓着心口的衣服，喘息的开口，“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能换我重生吗，不能。”知夏激动的喊着，身后的长发无风自动，配上那张鬼脸，像是地狱里的恶鬼。
“我当年才17岁，我根本无意跟你争宠，可是你容不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