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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两场宴会

作者:我想吃肉字数:7747更新:2022-12-01 03:55

“婕妤和贤妃结为姐妹了”像是一道晴天霹雳, 将整个梁府劈了个焦糊。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盼望着这事儿是假的。等梁玉从宫里回来, 带来了确切的消息之后,梁家就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了。

人人急于知道确切的情报。

面对家人的询问,梁玉能说的也只有“我到的时候,拜都拜完了。也没见着圣人, 他被皇后叫去了。皇后的叔叔被贬了。”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梁满仓颇为愤怒。

南氏等人也是摸不着头脑,唯一能确定的就只有一条——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梁满仓祭起了很久不用的点名大法“老大、老二、还有三娘,你们跟我过来!”俨然要再次抱团商量事情了。

被点了名的三个人磨磨蹭蹭跟他到了书房,梁满仓椅上一坐“都说说吧。”

梁大郎、梁二郎对望一想,两人虽然都做过几个月的官, 并没有办过任何官面上的事情。梁大郎硬着头皮说“我看不是个好事。”梁满仓一瞪眼“这个还用你说?”梁二郎被父亲盯着,只好也凑了一句“她一定憋着坏!”梁满仓生气了“这也是废话!”

梁满仓将目光放到女儿身上,梁玉倒是说了句不是废话的,却把梁满仓噎了个够呛“圣人喜欢, 你能咋办?”

他娘的!还真不能咋办!

梁满仓怒道“那就这样了啊?要我说,她要干啥, 咱都不叫她干成了, 就得了!”

梁玉对梁满仓挑了大拇指“您真明白。那这反调咋唱呢?”

梁满仓也不知道!梁玉道“只能先忍着,谁叫咱没本事呢。要我说,也不算什么大事儿,该吃吃、该睡睡。见着凌家的人, 还得笑着作揖。老老实实的窝一阵儿, 兴许你们的官就能回来了。这回可千万别再作妖了, 啊。”

梁满仓喉咙有些痒,清了好一阵嗓子,引得两个儿子嗓子也跟着发毛。梁玉很有耐心,等他们仨安静了,才说“咱现在又啥都不是了,想干什么也干不来呀。阿爹,你生日快到了,做个寿吧,请几个体面的客人。”

“啥?还请客呐?”梁满仓现在对宴饮请客极其警惕,妻子说的时候他就没同意。

“是啊,你又不会做诗,也不会写字儿,还有啥都跟人耍到一块儿的?找个机会,跟体面人处处吧。”

梁满仓有点怵“这样行?”

“那就办得小些,你总不能不见人吧?”

梁满仓想了想“那行!”

梁玉看了一眼两个哥哥“家里都得立起来,正好,哥哥们帮着迎宾待客。嫂子们陪着阿娘招待娘子们,也都露个脸儿。”

梁满仓此时从善如流“行!”

梁玉看看天,对梁满仓道“那我还得出去一趟,京城还没逛完呢。”

梁满仓只说一句“别太晚了,坊门关了回不来。”也没拦她。

梁玉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父兄还是没开窍,姐姐的事情他们还是拿不出办法来,弄了半天,还得自己动脑子。他们对我很重要,但愿我的脑子还够用。她叹了口气,带上吕娘子,再次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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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不算晚,萧司空正好是在宫里吃过了饭,再处理点琐事,不当值就要回家的时候。

梁玉是先求见的大长公主,在门上递了帖子,说的是谢上次收留,说说话就能等到萧司空回家。这是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门上也知道是梁家的人,不管瞧不瞧得上,也是没有敌意的。然而,府里的人帖子收下了,却没有让她进去,只回了一句话“殿下不在府里。”

然而本应在家闭门思过的大长公主,她不在家。人家跑出去玩儿去了,叫皇帝侄子罚了关禁闭,那得多郁闷呐?不得出去散散心吗?

梁玉愕然,回望一下吕娘子。吕娘子低声道“京城贵人只要面子够大,都这样。能忍到现在才出门,大长公主的耐性已经不错了。”

无奈之下,梁玉只能得同吕娘子打道回府。吕娘子便对上前送帖子的阿蛮说“阿蛮,回来吧。”话音落地,里面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问“什么人?”

梁玉耳朵一动,对吕娘子悄声道“萧度。”

萧度被亲爹娘接力胖揍,打完就关在了家里,也不让他出门。他担心着凌珍珍,便借朱寂之手,往外给凌珍珍传了个消息。朱寂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就当了个帮手。

今天,萧司空去政事堂理事去了,巧得很,大长公主关在家里也关烦了,她也出去散心了。萧度的大哥虽然被调入京城,此时还在路上,府里就他最大。他盼望着朱寂能再来看他,能他带点消息,磨磨蹭蹭地往大门那儿蹭,试图早些知道朱寂能否过来。

然后就遇到了梁玉。

萧度心里直说晦气。他对梁玉的评价是复杂的,他不喜欢这个粗鲁野蛮的小丫头,但是不可否认,这个小丫头还是挺能干的。太子的姨母,捏着鼻子也得打个交道。这点政治素养,萧度还是有的。

于是萧度请梁玉进府里来喝个茶。

梁玉根本不想见这个二缺!行吧,他不重要,但他爹娘重要啊!好歹他长得好看啊!当洗眼睛了,不吃亏。

两人全是套客,进了府里。萧度还是有一点吃惊的,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与梁玉几月不见,她倒有点“女大十八变”的意思,言谈举止都能看了。萧度又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吕娘子,心道,无论这个妇人为人如何,这份调教的本事也是不简单的。

梁玉呢?脸上带点淡淡的笑,似有若无,已完全听不出口音来了。说话也不像在船上那样直冲冲的,缓而柔和地说“才见过太子,他还很担心萧郎君,不知道你的病情如何。看萧郎君的样子,想来他也能放心了。”

“萧郎君”根本不是病,那是伤!摸摸鼻子,萧度道“咳咳,就快好了。”他也很想早点刑满释放,好能出去继续干一番事业啊!然而他娘能光明正大越狱,他不行。梁玉道“那就太好啦。”然后就一个字也不肯多说了。

萧度却是忍不住的,他被关在家里,很少能接触到外界的消息。他是自恃甚高的人,依旧认为父母这样对他简直是浪费!放在他外面,继续与珍珍联络,两人说不定已经把凌贤妃整得服了。看现在这个样子……

“对了,现在外面是什么样子了?”萧度问梁玉,又加了一句,“我这些日子在家休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梁玉含笑道“阿姐与贤妃娘娘结为姐妹了,就在今天。”

萧度像个炸毛炸到一半又怂回来的猫,双臂微张,又收了回来,忍着气问“什么?”

“您没听错,就是我阿姐与贤妃娘娘结拜为姐妹了,我才从宫里出来。圣人很高兴,给了她们赏赐。”

居然是梁婕妤?居然不是杜皇后?凌贤妃要做什么?还有梁婕妤,她原是昭阳殿里的宫人,怎么反而与凌贤妃走到一起去了?!这是要与虎谋皮呀!

梁玉一看萧度的样子,就知道他混乱了。我当初真是没见过世面,怎么就觉得他是个能人了呢?

两人一个魂不守舍,一个暗中感慨,进了府内花厅里坐着。奴婢上了茶,梁玉也不客气地沾了沾唇。吕娘子站在她的身后,看向萧度的眼神颇为轻蔑,悄悄碰了碰梁玉的后背。梁玉放下茶盏,吕娘子俯身道“问他司空何时回来。”

梁玉依言问了,萧度道“应该快来了吧。”他确实混乱了,他的立足点是礼法,然而凌贤妃有野心,桓琚有私心,梁婕妤有耐心,就没一个照他的想法来的。立足点不同,他的脑子一时也没转过筋来。还满脑子的小人君子穆士熙……

对了!

萧度问道“礼部侍郎穆士熙如何了?”问完又后悔——她知道什么呢?

果然,梁玉答道“那个是谁?”

萧度又没话说了。停了好一阵儿,才想起来问候一下梁家人。梁玉也很规矩地回答都很好,感谢他的关注。萧度实在没话讲了,憋了一句“你近来做什么?”

梁玉道“学学字,读读书,在京城里逛逛找找佛寺道观,给我娘选个合适的地方礼佛。”

“哦哦,慈恩寺不错。”

“萧郎君也这么说?珍珍也是这么说的。”

萧度一听“珍珍”,顿时来了精神,犹豫地问道“你还认识她吗?”

“是,去过她们家,不过前两天过去,说她病了。我就没再打扰。”

萧度想继续问凌珍珍的事情,又忍住了。

很快萧司空就回来了,外面一阵喧哗。萧司空依旧是权倾朝野的大人物,多少党羽要向他讨主意,又有多少官员想巴结他以期晋升?更有许多求功名者,渴望能与他见上一面,凭才华打动他,从而步入仕途,一展雄才。

萧司空见什么人,都是有规律的,譬如现在,一定会与杜尚书等人碰头,处理眼前这个紧急事务。接下来才是普通政务,然后是见官员,又或者看一看拜帖,从白身里发现几个人才。

今天不大一样,因为有萧度这个“内应”,梁玉被萧司空的亲儿子给抢先带到了萧司空的面前。

萧司空近来对这个以前颇为宠爱的小儿子很头疼,即使当着梁玉的面,他也没装慈祥,没好气地道“你怎么出来了?!”又说梁玉,“三娘有何贵干?”

俩人都不得他老人家待见。

萧度垂手道“听到门上喧哗,就来看看,见是三娘,就请她进来等阿娘。”

等你娘你带过来给我看干嘛?!

萧度是想听一听,关于结拜之事,萧司空有什么见解。这事对他很重要!

梁玉似乎也很明白他的想法,抢上来就给萧司空跪下了。萧司空见过大场面的人,不像梁婕妤一看凌贤妃跪下她就也跪了,萧司空站得稳稳的“三娘这是怎么了?”

梁玉哭得泪人一样“司空,我们快活不成了!”

萧度已经惊呆了,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样的货,梁玉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她居然会哭?

萧司空不动如山,甚至还坐了下来,看一看哭的梁玉,再看一边有点傻了的儿子,心说,教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蠢,难怪能被凌家的妖孽迷昏了头!真不该怪凌家那个妖孽道行高,根本是这个傻子他没脑子!

如果只有梁玉,萧司空能等到她哭不下去自动消音,然后讲明来意。但是儿子蠢成这样,让他觉得无法拖下去了。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梁玉这才说“就在今早,贤妃娘娘跟我姐姐,结为姐妹了。嘤嘤嘤。”

萧度被她“嘤”得头大了一圈,更加不认识她了。萧司空也惊了一下,他比儿子老辣得多,一眼就看出了凌贤妃的打算,并且也看出了其中的危险。凌贤妃打算拉拢梁婕妤?她怎么样才能说服梁婕妤?一、共同的利益;二、共同的敌人。利益么,撒谎说不争储位了。这个可能梁婕妤不信,但是,如果有共同的敌人呢?

萧司空也沉得住气“这是好事。”

梁玉爬起来就走。萧度反射性地“哎……”怎么突然翻脸了?

萧司空站了起来“三娘且慢,三娘请坐。”

萧度又看看父亲,发现现场翻脸速度最慢的大概就是自己了。

梁玉出门就没上妆,正在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怎么都好看。眼泪一擦,脸也没花,往萧司空对面一坐,梁玉道“不瞒您说,我头一回见贤妃娘娘,就觉得她是个好人。那会儿,满京城说我是个小泼妇,徐国夫人把我叫到昭阳殿里看新鲜。进门儿先给她磕头,定在地上没叫起来,贤妃娘娘就带着圣人来把我薅走了。您说,贤妃娘娘是不是好人呢?”

很好,共同的敌人也有了。

萧司空想把杜尚书和赵侍中都提着耳朵来骂一顿看看傻老婆子做的好事!活该梁婕妤信了贤妃呀,傻老婆子她有前科的!

行了,上门的原因也找着了,这是怕傻老婆子又犯浑。那就说明,梁家并没有跟凌贤妃合作的意思,如果没有徐国夫人,凌贤妃根本连说嘴的理由都没有。

梁玉这时也不尥蹶子了,放缓了声音,很难过地说“司空,我知道梁家不是一盘菜。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呀!我们招谁惹谁了?我们就想太太平平过日子。丢脸闹事也从来没闹到家门外头,不是么?”

萧司空扶着额角,压着火气“三娘放心,我会处置这件事的。”

梁玉起身,盈盈一拜“您受累了,才学了一句话,能者多劳。拜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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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司空府,直到坐到车上,吕娘子才问“三娘何必对司空如何……”

“吕师看我出丑了?”

“这……”

“这样不是刚刚好吗?一个不太笨的乡下丫头,这样就好。司空心里想要这样一个人,我就给他一个这样的人。再往上一点,他就该瞧不惯我了,”梁玉说着,撩开车帘往外看了看,“以后呀,咱们要常来这里,换辆车,不起眼点的。”

吕娘子道“不错,以后是要常与司空府打交道,韬光养晦也是应该的。现在呢?”

梁玉笑着摇摇头,放下车帘。车外,为名为利为着心中的理想,熙熙攘攘,谁也不比谁高贵。

“回家念书呀。”

梁玉真就回家读书去了,只等日子到了好赴李家的宴。

李家不像凌、梁两家,人家是正经的官宦人家。当年徐国夫人在宫里怼天怼地,就是在李淑妃这里碰钉子,一是因为李淑妃生了长子,二是因为李淑妃通经史,有一车的道理和心眼等着她,更重要的是,李家也不是吃素的。

有过往袁家正式赴宴的经验,这一次南氏与梁玉都更从容了一些。

李家失去了仁孝太子,是非常的悲恸的,然而日子还是要过。李家的脑筋也很清楚,先前李家与杜家的关系,就是现在梁家与徐国夫人的关系。李家还要再添一条,李淑妃与杜皇后,之前那是正经的情敌、对手。彼此之间是很有些龃龉的。

仁孝太子一去,李家就不得不暂避锋芒,直到事态明朗。新太子念着仁孝太子的情份,梁家虽然蠢点,却也不是杜皇后的走狗。

这样好的机会,为何不与梁家走得更近一点呢?不过是请几次饭,就能帮梁家一个大忙,这笔买卖也太划算了。

利益上讲,这是值得的,感情上来说,在仁孝太子去世之后还肯对淑妃一脉表达善意的人,也值得李家适当的帮一把。

是以李家这一次请客与袁家一样也是动了脑筋的,他们把桓琚的舅家严家的人也给请了来。严家现在当家的是尚书严礼,他与桓琚是表兄弟,得管桓琚去世的亲娘叫姑妈。严礼娶的是名门杨氏的女儿,也是门当户对。严礼长女嫁的平王,次女就嫁到李淑妃家里,是李淑妃大哥的儿媳妇。严礼还有个儿子,就叫严中和,正在弘文馆里当学生。

亲家出面,杨夫人也是欣然前往。京城的关系,都是一环扣一扣的,严中和今年十八,去年娶了一个媳妇儿,也是门当户对,她姓刘,今年十七。

杨夫人就带着新儿媳妇,一同到了李家,宴上便与南氏、梁玉混了个脸熟。

南氏虽然还有点土气,说话却有着乡人特有的纯朴道理,也不失场面。梁玉就更好了,她邻席就是刘氏。两人对着举杯,含笑点头,梁玉就小声问道“娘子姓刘,不知与先前去世的刘尚书家认识吗?”从门第上推断,她估计得是亲戚。

刘氏微敛了笑容“正是叔祖。”

梁玉连忙道歉,又说“他是个好人。袁家的那位刘夫人,人也很好。”

哦,原来是熟人,刘氏微笑道“是,我在家时也常见这二位的。后来……”嫁出去当然就见得少了。

有这么一点“渊源”再说话就容易得多了,等到宴会结束的时候,两人已经颇为新昵了。刘氏知道了梁玉小名叫“玉”,梁玉也知道刘氏叫“湘湘”,便说“与湘水有什么关系吗?”

刘湘湘笑道“叫三姨猜着了,我出生后,家父接到家书时正在湘水泛舟,就取了这个名字。叔祖家有一个妹妹,她是在洛水边上出生的,就叫洛洛。”

“那一定也是一个水灵灵的美人。”

另一边,杨氏也觉得梁家女眷还是可以稍稍交往的,对李淑妃的嫂子袁氏说“过两天,我还你的席,请梁媪、三姨作陪!”

她对徐国夫人、凌氏,都不大满意。当年桓琚成婚的时候,为了正妃的人选,两家杠过一回,严氏惜败。之后桓琚的后宫更是亲娘死了岳母当家,这惹得严家上下不大满意,徐国夫人一旦骄横起来,自己都忘了得罪多少人。凌贤妃呢,当年曾想仿照李淑妃的做法,要给自己哥哥求娶严家的姑娘,两家颇有一场恩怨。

那当然得跟梁家处得好一点,十年之后,谁得势还不一定呢!

严家与李家的想法也是有些像的——不就是吃顿饭吗?举手之劳,又不费什么事。何况南氏母女俩看起来也还不错,就算她们真不像样,大家忍一忍又何妨?圣人与太子相处愈来愈温情脉脉,太子又是被萧氏、杜氏给围起来,大家也需要与储君发生更多联系的。

梁家就是那个非常好的桥梁。

三家口头上做了约定,杨氏回家就准备上了。不但给李府下了帖子,还知道梁玉登过袁府的门,正巧,杨氏与袁樵的母亲杨夫人是同族,而刘夫人与刘氏关系更近,刘夫人婆媳也收到了帖子。杨氏还将自己的长女、桓琚的侄媳妇平王妃也给拉来做陪客。

再加上严家几个妯娌,居然凑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局。宴席设在了严府,梁玉与南氏进府下车,刘湘湘已经迎了上来,亲切地挽着梁玉的手“三姨比前两天更标致了。”

梁玉与她并肩往里“你这么夸我,一定是因为自己更好看了,心里高兴。”

都是年轻小娘子,梁玉虽然还未出阁,其实是个胆大包天不大忌讳的主,跟刘湘湘一个新婚少妇居然很谈得来。

入席之后,梁玉向刘夫人、杨夫人致意,二位一见是她,心里都有一点无奈——不是池中物呀,以后见面的机会,可真是多呢。

严府设宴,歌舞汇集,女人们说京中流行的八卦,再说些服装首饰。刘湘湘就问梁玉“你这身秋装好,我家的裁缝总觉得差一些。”

王管事为保住饭碗,当然是十分尽力的,梁玉道“我家里没养好裁缝,是在外头做的。你要想做,我回头叫他们把人给你找过来。”

“那好。”

正说话间,严中和一头扎了进来。

杨氏直起上身“你怎么来了?真是失礼!”

严中和一把鼻涕一把泪“阿娘!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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