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西城坊市摆摊，需要镇府司批的许可令？”
“是啊，不过，眼下其实也批不出来。”
“为什么？”
“你看看周围的那些摊铺，每一个都已经有人了，根本就没有空位，怎么给你批？这一般都是有了空缺，然后寻人补上，镇府司那边压着的许可令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排队排个十年也不奇怪。”
苏夜看着眼前西坊司的管事一脸无语。
西坊司是镇府司旗下的，专管西城坊市，而苏夜也从对方嘴里得知，想要在西城坊市摆摊没有那么容易。
但这不是苏夜最无语的，自己偷偷塞给对方五块灵晶，就是想让人帮自己弄个摊位，眼下既然没有办法弄到摊位，你好歹把灵晶还给我啊。
“那，这位大人。”苏夜道：“能不能请教一下，像我这种从其他地方来的采药客，应该怎么办呢？”
“两条路吧，找个药铺合作，你采药交给他们来卖，当然了，收购价肯定会低一点，但如果你本事够大，采的药足够好，或者足够热门，每半个月在城中央会举办一次石笼集市，可以随意买卖。”
苏夜道：“那如果我参加石笼集市，可以在镇府司给定居文书盖印么？”
“那自然不行的，这又不算固定营生。”
“那刚才……”
苏夜话还没出口，对方的眼神就开始飘忽，得勒，自己那五块灵晶是没机会要回来了。
苏夜叹口气，然后出了门，沿着西城坊市走着。
云逸城东南西北四个坊市，从来没听说过摆摊要摊位的。
不过，这事一方面是因为石笼城作为苍山九城最古老的第一城，的确稍微小了点，坊市只有两个。
另一方面，苍山九城在这一片的地位的确比云逸城高的多，这里来往的商人也明显多不少，坊市虽少，但坊市的规模大的多，想要在这里做买卖的人也就更多。
问题是摆摊的营生做不成了，自己该怎么办呢？
“大爷，要不要来玩啊。”
这时候，娇俏的声音吸引了苏夜的注意力，抬头朝着侧面看去，那是一座漂亮的阁楼，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飘香院。
二楼，花枝招展的姑娘挥舞着手绢，朝着路人抛着媚眼。
苏夜不由托了托下巴，难道英俊潇洒的自己，只能出卖色相这一条活路了？自己必须给这些小姐姐抢活么？
“咦，花花！”
这时候，苏夜的背后突然传来声音，紧接着，一道身影朝着苏夜的方向跑来，跟苏夜擦身而过之后，一把抱住了国宝。
苏夜露出疑惑之色，感觉对方好像有点眼熟，然后脑袋里灵光一闪，指着对方：“你，你，你，是你，你是谁啊？”
“也没多久没见，就不记得我了？”
那抱住花花的赫然是个小女孩，五官精致，如同一个瓷娃娃，脑袋后面还扎了两个小辫。
苏夜的确对这张脸有点印象，而且，对方抱着国宝的脑袋竟然没有被嫌弃。
苏夜猛的拍了下脑袋：“灵宝药堂。”
“你终于记起来了啊。”小女孩笑道：“花花还是我卖给你的呢。”
苏夜道：“你们突然就搬了，好像是听说来的苍山九城，原来是在石笼城。”
小女孩点点头：“是啊，你怎么也来了。”
苏夜脸色阴沉，突然想到什么，冲着小女孩道：“我要见你爷爷，你爷爷在么？”
小女孩道：“在呢，我们在这里又开店了啊。”
苏夜道：“灵宝药堂？”
小女孩点头，指着前方：“位置不是很好，在街尾，你要去么？”
“走！”
苏夜果断的答应。
眼下想想，这爷孙俩其实也有点问题。
或者说，对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两人是从青岗城去的云逸城，而那群流寇也是从青岗城流窜到的云逸城。
虽然苏夜不知道青岗城变成了什么样子，但云逸城都已经这般下场了，如果青岗城是一切的源头，那用屁股想也能知道青岗城是什么下场。
同时，苏夜很清楚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怪物之后，再去灵宝药堂的时候，这爷孙俩就搬了家，离开了云逸城，来了苍山九城。
当时苏夜自然不可能将两件事情联想在一起，当时怪物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大家都没数呢，怎么可能觉得两人是因为怪物才离开的。
但眼下不同了，两人来自青岗城，会不会见过那些怪物？
会不会是因为在云逸城又见到了怪物，所以才离开云逸城，来的苍山九城？
苏夜一边思考着，一边跟着小女孩来到街尾。
果然，那里有着一家灵宝药堂，看着比云逸城的那一家小一点。
“子衿，你回来了？”
药堂内传来苍老的声音。
苏夜看了一眼女孩道：“跟你认识也算有一阵子了，眼下才知道你的名字。”
小女孩吐吐舌头：“我叫虞子衿啦。”
苏夜点点头，然后走入药堂内，看着柜台道：“老先生，还认识我么？”
“嗯？”老人抬头，愣了一下道：“苏小哥？你怎么也来石笼城了？”
苏夜沉默了一下道：“云逸城没了。”
老人愣了愣，然后跟着叹口气。
老人道：“果真如此。”
苏夜道：“老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老人愣了愣，转身去搬货架上的药品。
“我能知道什么？我就是一个逃难的。”老人一边搬东西，一边道：“我跟我孙女都是青岗城人，在我们去云逸城之前，青岗城出了一些事情。”
苏夜道：“不是一些事情那么简单吧？”
老人的话音顿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你见过那些怪物么？好好的人，突然身体就变得奇形怪状，并且如同荒兽一般疯狂的攻击。”
“嗯，见过了。”
“那些家伙最早出现在青岗城，当时青岗城的城主柳青玉设宴款待从梁都城而来的客人，喊了舞姬表演，结果那舞姬突然变成了怪物，刺杀柳青玉。”
“我记得，柳青玉也是化神期的高手，不至于如此轻易就被刺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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