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昂脸都麻了，“……嗯，请问什么叫‘很差’？”
他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发现了的林秘书：“……”
扶额。
总裁没救了。
其他部长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只是觉得总裁竟然都没发火，很稀奇。
宫袅袅这才淡声道：“我上任运营部部长以来，管理运营部几十号人，手里起码接了十几个同时进行的项目，其中包括至少4项当季新品发布、项目内外合作等等极其重要的环节和项目，任何一个项目的停摆，都有可能导致研发部的心血白费，销售部的业绩不佳，人事部可能裁员，秘书处不敢把难看的数据报表递到总裁您的面前——”
她敲了敲桌面：“这话不假吧？”
她眼神扫过研发部部长：“你愿意你们部门的产品溅不起一点水花，员工日以继夜的心血全部付诸东流？”
而后是人事部长，“不断开人招人，你们也很头疼吧？”
甚至连林秘书都问了：“林秘书，你是秘书团之首，我不信底下人没有抱怨过总裁看了报表发火？”
林秘书谦虚道：“的确有所抱怨。”
所有人都问了，宫袅袅唯独没有提到法务部。
法务部部长也是千年的老狐狸了，顿时脸色不好看，“宫部长要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用不着这样拐弯抹角！”
“很好，”宫袅袅眯起眼，豁然起身，撑在桌面上，压迫感扑面而来，“运营部既然如此至关重要，我的人也勤勤恳恳一个项目一个项目去推进，甚至于作为甲方，被乙方劈头盖脸地骂都不在乎，我想请问你们法务部又在做什么！？”
她把一沓打印出来的合同文件全部丢到法务部部长面前，厚重的文件落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明知道重新审核所有合同起码耗时半个月！还是正常合同没问题的情况下！”
“明知道马上入秋，夏季新品再不加把火就该熄火了！”
“明知道运营部项目等不起！明知道合同早就足够完善！”
“连通知都没有一句就直接重新审核整个运营部的合同，我想请问法务部部长，你们想干什么！？”
她每说一句话怒气就往上烧三分，琥珀色的眸子都折射出亮光来。
浓墨重彩的漂亮脸蛋一旦严肃起来，也足够唬人，“在总裁面前，我要听到合理的解释！”
她说完就抱臂坐下，盯着法务部部长越来越难看的脸，好整以暇。
静。
安静。
其他部门的部长表情松动，心里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之前没有多少正面接触，平时偶尔见面这位运营部部长还挺和善的，总是笑眯眯的，可是今日一见……
牛逼！
只能说牛逼！
太勇了，竟然当着总裁的面，这样劈头盖脸地骂其他部门的部长，还是一个公司的老员工！
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看向法务部部长。
法务部部长脸涨得通红：“……别胡说八道了！要审核自然是为了公司利益和效益！法务部平时也都忙得很，哪里有空做闲工夫？！合同是至关重要的生命线，一旦出了问题，你宫袅袅担当得起吗！？”
宫袅袅冷声：“你第一年工作？”
话题转变太快，法务部部长被噎了一下，没好气道：“当然不是！你到底要做什么！？”
“既然不是，难道你不知道法务部的常规审核程序？！历年的合同审核、重审、提审没看过吗！？哪一次不是提前告知对方部门，并且按照事情的先后缓急，逐步安排重审，甚至是特审！就怕耽误项目进度！”
宫袅袅的话让法务部部长脸色越来越白，根本不敢看盛子昂的脸色！
宫袅袅还不满意，“一百多份合同文件！你说审核就审核，不和我们沟通，不在乎耽误项目进度！口口声声为了公司效益，你就是这么工作的！？不知道的以为你是盛辉总裁！足够对运营部呼风唤雨了！”
众人：“！！！”
所有部长全都表情呆滞！
我的天啊！
宫袅袅是疯了吧！竟然敢说这种话！
可是……又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也没说错啊，法务部和运营部是平级部门，以往的审核程序根本不是这样的，也不可能短时间内一次性审核修改一个部门这么多份文件，这不是存心要运营部出事嘛！
而且……
盛子昂脸色冷到了极点，“其他部门呢，销售部，你们的合同也被大规模提起审核了？”
法务部部长脸色雪白。
销售部部长瞥了法务部部长一眼，盛子昂厉声：“说实话！不然都给我滚蛋！”
销售部部长是新换上来的，之前的销售部大震荡，走了好大一批人。
他虽然圆滑，但也知道公司治理风气的决心，只能老老实实道：“……没有。”
“一条合同审核都没有提起？”
销售部部长只能再次艰难回答：“……没有。”
盛子昂冷笑，“研发部呢，你们的内部材料费申请，外部合作协议等等，都没有被法务部主动提起大规模审核？”
研发部部长推了推眼镜，皱眉道：“没有这回事。”
盛子昂问遍了其他部门，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
这么多部门，都没有被法务部主动提起大规模的合同审核，一切运行正常。
只有运营部出了这种事。
其背后原因，不言自明。
“这是刻意刁难啊，法务部部长。”盛子昂眸色冷冽起来，“你要怎么解释？我可以勉强听一下。”
勉强听一下。
也可以……不用听了。
法务部部长满脸冷汗！
他在盛辉这么多年，还真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情况！
他顿时慌了心神，狡猾老虎被戳破，终究也只是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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