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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作者:水白字数:5592更新:2023-12-01 04:39

“你真的决定了吗?”

说这话的是一个青年。

他上身靠着沙发,两条大长腿上下交叠着,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这本是一个非常放松的姿势,但青年显然没有那么舒服,这一点从他微微僵直的脊背和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就能看出一二:“你已经成年了,你需要为你做出的每一个决定负责,我不希望你后悔。”

客厅很静。静到落针可闻,静到同处在这方空间里的两个青年只能听到属于对方的呼吸声,如果没有几分钟前容石冷静、沉稳的声音划破长空,这般诡异、瘆人的寂静还不知道要维持多久。

有幸聆听容石这番可以称得上是苦口婆心的劝告的,是跪在地上的另一个青年——容玉。

容玉跪在这里不为别的,只为圆了那个深埋在他心中长达3年的,几次提出却几次都毫不例外被容石残忍拒绝的,遥不可及的梦。

他想做容石的奴隶。

如果容玉现在的跪姿被任何一个‘圈内人’看到,都无一会觉得赧然。

双膝开立、双手背后、背脊挺直、目光下敛。一个合格奴隶的跪姿应该是谦卑而漂亮的;而容玉此时却是双膝紧紧相贴,半蜷的手指垂在身体两侧,脑袋低垂着,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写明了两个字:僵硬。

这根本不是一个奴隶在主人脚边应有的姿势,反而像是一个乞求者面对施与者的渴求和期盼。

容玉的确是在请求容石。

为了这一跪,他几乎捧出了自己所有的勇气和真心。他不想再一次被拒绝,即便从他高一那年生病提前请假回家撞破容石调教奴隶那一刻开始,在他有了这个遥不可及的梦开始到现在,他已经被拒绝了无数次,像银河系里的星星,数都数不清。

容石这个人和他的名字一样,明摆着就是一块油盐不进的臭石头。他每一次向容石表明自己的想法,对方拿来搪塞他都是那些看门王大爷都觉得俗套的借口。

你还小,应该以学习为重。

你只是青春期萌动、好奇。

好好准备高考,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你成年之后我们再谈这些事。

……

如今容玉已然成年,这个想法不但没有被他遗忘,反而越来越强烈。

三年前的那副画面仿佛一颗干瘪的种子,长年累月埋藏在容玉心中,从容石给予他的温柔和宠溺中汲取营养,终于在容玉成年后的今天,在他的心底扎了根、发了芽。

如果容石毫无犹豫将它连根拔起,带给容玉的,必是深入骨髓的炽痛。

于是他再一次向容石表明了自己的祈望。不是暗示,不是言语,而是用行动。直截了当、义无反顾。

意料之外的是,容石这块臭石头居然没有再一次搬出那些拙劣至极的理由,而是反问他是否真的不会后悔。

容玉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坚定地迎上容石的视线,回答说:“哥,我不后悔。”

客厅又一次静了下来,像是一场激情澎湃的话剧被隔空按了暂停键,只剩下两个主角的视线相互胶着着。双方似乎都在与对方赌气,用巨大无比的赌注来逼迫对方认输。

最后还是坐在沙发上的主角熬不住,主动做出了让步,他说:“如果你真的想认主,我完全可以给你找一个适合你的好主人。他的技术不会比我差,你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我们是兄弟,我们一旦踏出这一步就——”

“哥。”容玉忍不住打断了容石的长篇大论。

长时间的跪立几乎让他的膝盖没了知觉,他踉跄着向前膝行了几步,双手搭上容石的膝盖:“从三年前我就在求你,算上这次我自己都不记得已经求了你多少次了。现在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哥,我想做你的奴隶,就像三年前被我撞上的那个男人一样,你怎么对他就怎么对我。”

“你说我是小孩子脾气想一出是一出,那我现在成年了;你说我要以学习为重,我三天前已经结束了高考;你说我们是兄弟……哥,我想做你的奴隶和我们是兄弟,这两件事冲突吗?”

容玉没有给容石回答的机会。

“如果你觉得冲突,那么今天我只好选择放弃我们之间的兄弟关系,我只做你——不,只做您的奴隶。我不想认别的主,只想向您奉上我所拥有的全部。”容玉用力抓着容石的膝盖,抓得自己指尖泛了白,抓得容石膝盖隐隐发痛,“哥,主人,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别瞎说。”容石的视线认输般地躲开,他拢住容玉汗湿发冷的手,缓缓道,“我们的兄弟关系是你说断就能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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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石和容玉的父亲是一对双胞胎。

明明是同年同月同日从同一个母亲肚子里出来的孩子,脾气秉性也不知为什么会差这么多。老二顶着那张和老大一模一样的脸却时刻做出一副嫌弃老大嫌弃到死的表情。

当年家里穷,两个长辈东拼西凑只能凑出来一个儿子娶媳妇的彩礼钱,于是老大就以一分钟的优势先老二七年拥有了老婆孩子。

老二就更不服气了,他知道老大的儿子叫容石,取的是磐石坚韧勇敢之意,于是在自己儿子降生之后,他就偏要给自己儿子取名叫容玉。因为“玉”明摆着就比老大那块破石头金贵。

一对双胞胎斗了大半辈子,等到家里长辈双双离世,兄弟俩才知道什么叫相依为命。

容玉爸妈都是大夫,还是在急诊科,忙起来没日没夜的那种,所以容玉从小就由容石这个大他七岁的哥哥带着,从一条小跟屁虫渐渐长成了大跟屁虫。

容石和容玉身上流着的血几乎有一半都是相同的,眉眼相似,身高相仿,走在一起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是什么关系。

怎么可能是容玉单方面说断就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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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考虑好了吗?”容石死死盯着容玉的眼睛。做主的,多少都懂点心理学,他企图从容玉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犹豫和退让:“我绝对不会因为你是我弟弟就手下留情。只要你点了头,你再没有和我平起平坐的权利。”

容玉哪里会让容石抓住把柄,这个梦想,这段关系,他已经渴求了很长时间,如今容石的手就摆在他面前,他当然会拼上自己的全部力气,死死抓住:“哥,我考虑好了。我想做您的奴隶。”

“好。”容石点头,说罢便把搭在容玉身上良久的视线移开,兀自起身整了整衣服,“跟我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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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石的第一个命令抛出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容玉反应过来的时候容石已经站到了通往二层房间的楼梯口,正靠着扶手好整以暇地看着跪在原地呆愣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弟弟,哦不,奴隶。

容玉跪了太长时间,乍然起身带来的不仅是膝盖小腿的酸痛,还有笼罩在眼前的一片漆黑。他迈开大步跌撞着跑向容石,要不是容石好心伸出手搀了他一把,他可能一个踉跄就得和楼梯来个亲密接触。

“需要缓一会儿吗?”

容玉飞速摇头。

他知道容石要带他去哪里,所以他不能等。他害怕他多耽误一秒,容石就会用这一秒的间隙反悔。

“那你扶好,别摔了。”容石松开搀着容玉的手,转身上楼,他们的目的地是这栋别墅里常年上锁,并且只有容石有钥匙的房间,二层的尽头,容石的调教室。

容玉跟在容石身后,两个人步子都迈得极缓,明明很短的一段路,却让容玉有机会将容石的背影,从发顶到腰身再到脚跟,来回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直可谓度秒如年。

容玉亲眼看着容石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黑色的,他之前多次想从容石身上偷下来却都出师未捷身先死。

“进去吧。”

之前他们藏在薄纱之后的博弈如今全部摆上了台面,容玉竟难得生出了几分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发,对容石扯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哥,要不你先吧?”

后者好笑地瞥了容玉一眼,那笑看得容玉心里直发虚,以至于容玉|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屁股被他哥用膝盖顶了一下:“让你进你就进。”

“哥!我不是小屁孩了,你这么顶我也不嫌累!”容玉踉跄着扑进房间,幸好里面有个半人高的按摩台拦住了他的冲势,才免得他刚达成所愿就摔个‘嘴啃泥’。

容石慢悠悠地走在后面,抬手啪的一下拍了容玉后腰一掌:“是长大了,不是小屁孩儿了,都学会认主了。”

容玉狼狈地起身,看向容石的眼睛里蕴着些许独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不忿,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容石的第二个命令就跟了下来:“把衣服脱了,全部。”

兄弟俩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虽然相差七岁,但男孩子之间似乎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吸引力,这点微不足道的年龄差根本不影响他们之间的相处。

光着屁股你追我打,脱得一丝不挂挤在一个花洒下面洗澡之类的事干了不知道多少回,现在两个人多了一重身份——主人和奴隶,主人要求奴隶脱掉所有衣服的指令,让容玉羞耻地垂下了视线。

容石没有催促容玉,他踏入这个圈子这么多年,见过半|裸、全|裸的男人、女人数不胜数,那些充满了欲|望的场所根本不会让他的表情变化半分。但容玉的身体不同,那是他的弟弟,他的父亲是容玉的大伯,除了主奴之外他们之间还有斩不断的血缘。

容玉没有做好在容玉面前袒|胸|露|乳的准备,容石也没有准备好就这么直面容玉的身体。

容玉开始动作了。

六月初的A市已经热极,他身上只着了半袖T恤和短裤,脱起来丝毫不费力。容玉脱上衣的时候,容石能清楚地看到他上身舒展开的肌肉线条,两颗深粉色的乳|尖羞答答地立着,它们似乎也因为失了遮羞布而害羞起来;脱短裤的时候,下陷的腰窝就像两只眼睛,忽闪忽闪地向他发出无声的邀请。

“内裤和袜子。”容石提醒他。

容玉捏住内裤边的双手顿了一秒,抬头看了容石一眼才下定决心。深蓝色的平角裤沿着两条强劲有力的腿轻松坠下,容玉顺带扒掉了套在脚上的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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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不挂。

这个摆在纸面上就透露出无限旖旎的成语便是容玉此时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衣服不脱没事,这一全|裸,容玉觉得容石的视线仿佛都化成了实体,平静而深邃,扫过他身体时仿佛能带起一阵风,原先还贴在皮肤上的汗毛全部被看立了起来

容石嘴角抽了一瞬,容玉觉得他应该是笑了,但他此刻正被无比强烈的羞耻心包裹着,五感都跟着迟钝了许多。

“背对我站直,双手平举。”

容石身上仿佛自带一种气场,即便两人身高相仿,但当他立在全身赤裸的容玉面前之时,就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掌控者。从他接受让容玉做他的奴隶那一刻开始,容石只用了三个命令便让容玉认清了他的新身份。

容玉照着容石的命令做出回应,但他不明白容石此举是因为什么。他想回头,但容石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主人没有发出命令的时候不准乱动,这是作为奴隶必须要遵守的规矩。”

“哦,好的。”容玉吃了瘪,声音也跟着软了下去。

“要说,‘主人,我明白了’。”容石提示他。

“主人,我明白了。”容玉有样学样。

说实话,容石非常不喜欢什么都不懂的新手,调教起来费心费力,相互磨合也比有经验的耗费时间。但这一原则在容玉这里纯属摆设,因为他们之间特殊的联系,什么可以给他找一个有经验的其他主人,容石哪里舍得放自己的弟弟到别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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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玉维持这个姿势一段时间之后,他忽然感觉有什么凉凉的长条皮质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后颈,但是他的主人不让他回头,于是他只能在这东西绕到他面前的时候悄悄低头瞟一眼——是裁缝用的那种皮尺。

这条皮尺似乎是在丈量他身上所有部位的长度,从颈围开始,肩宽、臂展、胸围、腰围、臀围、腿长、大腿围、小腿围——甚至还有下|身疲软时的粗细和长短。

如果他不是全|裸的,身处的不是他主人的调教室,他真的要以为容石做这事想为了给他做一套衣服。

“我不喜欢做没有准备的事。”容石终于得到了所有他需要的数据,“在没有签契约之前你我还只是兄弟,而且属于你的那套‘玩具’定做也需要时间。五天后的这个时间,你到书房来找我,我们签契约。”

“好的,主人。”容玉愣怔了回答,“需要重新定做——‘玩具’吗?那这些……”容玉偏过头看向摆在墙边玻璃柜展台里面的各式各样容石说是‘玩具’的东西。

容石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解释道:“那是别人用过的,我从来不会把同一套‘玩具’用在不同奴隶身上。而且,那些金属都是合金,你用不了。”

“哦,我明白了,主人。”容玉缓缓点头。

他对合金过敏,一碰到就瘙痒发红,上学的时候容玉连手表都只能戴纯橡胶制的那种,但是纯金、纯银就没事,他没想到容石会考虑得这么细。

“嗯,把衣服穿上就出来吧。”容石抓起他扔在按摩床上那团衣服,“珍惜你能自由活动的最后五天吧。签了契约之后,你就连在哪吃饭都需要受我限制了,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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