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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偷窥

作者:我在江边走字数:3639更新:2024-01-01 03:34

刚把十七带回来,我一时闹不清楚该怎么处置整个人,仔细想想,我觉得自己一碰到他就容易心软。

这不正常。

虽然不明白缘由,但是有一点我十分清楚:应该尽量避免这种情况。找不到缘由的情况下,要避免一种情况,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就是避开源头。

所以从刑殿回来后,我故意不怎么管他,只在第三天,听说他能下床了的时候去看了看,结果正碰到影二塞糕点给他,我玩笑心起,打趣了一句“你们这是私相授受啊”,本来嘛,自醒来后我就常与影卫玩闹,他们也习惯了,却不想十七吓得面无人色,跪地不停请罪求饶,让本座这玩笑开得,不仅索然无味,而且极为尴尬。

自那以后,我几乎对他不闻不问。哦,也不能完全说不闻不问,影一作为青铜七卫之首,统领教中出师的影卫,职责所在,会向我汇报情况。

比如,第三天,十七能下床了;第六天,十七在院子里练武了;第八天,十七能执行任务了。

我有些惊讶:“这么快?”

影一答:“十七的恢复能力一直都很惊人。”

我便也不再说什么,让影一去安排他做一些基础的任务。

本座有青铜七卫,多他一个之后,也没太大差别。我们都心照不宣,不太信任他,核心点的工作依然由七卫完成,十七只被分配了守夜巡视的基本任务。

我不见他,十七自然不敢主动找我,就默默地按影一的安排干些正常影卫的工作,偶尔碰见了向我行行礼,也没搞出什么动静。

日子一天一天过,和往常也没多大分别,可本座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这天,一个身着鹅黄的艳丽女子带着个丫鬟,捧着几件衣服,说要见我。

我当然不认识她,便询问贴身侍婢南菱。

南菱回话道:“这是教主以前的宠妾红樱,颇受宠爱,尤善女工,教主您以前说喜欢她缝制的衣服呢。”

看来是教中风雨初定,以往躲着的宠姬美妾,这时都按耐不住跑来争宠了。

但是她带了礼物,我也不好拒绝,就让她进来了。

红樱是个美人,容貌很媚,国色天香,一上来就娇滴滴地撒娇:“红樱好生想念教主啊,教主也不来看看人家~”

本座有点承受不住,脸色也不太好:“哦。找本座有什么事吗?”

红樱被我噎了一下。

事实证明能够享受当年那个教主宠爱的女人,必然是个聪明人,红樱依旧甜甜媚笑,却不再撒娇,捧着她缝制的精致的袍子,柔声对我说:“教主,红樱特地为您缝制了几件新衣,您看看合身否?”

我很满意她的审时度势,便起身除了外袍,由她替我穿上新衣。

红樱的动作又轻又柔,套袖子系腰带也做得娴熟。

我斜着眼看了眼她做的袍子,确实做工甚好,针脚细密,料子也好,穿起来很合身。

红樱正替我整理袖口和肩部,我透过穿衣镜施施然地打量着,突然觉得有一股奇妙的视线,立刻警觉地望去,看到屋外一袭黑衣一掠而过。他速度很快,可惜本座眼神却太好了。

十七!

他在做什么!

红樱柔柔的声音唤回了我的思绪:“教主,您喜欢么?”

“嗯,挺不错的。”我端详着镜中人。这衣裳做得很好,该收的地方收,该放的地方放,从领口到袖角,都有着繁复的兰草花纹,时而如流云,时而如浪花,金线绣红衣,衬得本座削肩窄腰,眉眼愈发风流。

手艺不错,人也聪明,我便不为难她了:“本座很喜欢,你的手艺确实很好。倘若不想在本座身边,凭本事谋生路倒也不是难事。”

我唤来南菱,让她给红樱送去几件珠宝,又道:“你可以自己想想,去留全凭你自愿。”

红樱立时呼吸急促眼眶微红,不知道是惊是喜。迟疑了片刻,见我没有留她,行了一礼便盈盈告退。

我若有所思地摸着袖口的花纹,凝视着殿外的庭院。

第二天下午,我正坐在庭院里喝茶,不时指点一下趴在树上的影五把梨留给我。

影五在梨树上,“咔吧咔吧”自己啃得很欢快,挑的是又大又甜的梨子,扔给我的就有些敷衍了,虽然不酸,但是很小,吃两口,一个就没了。

呵,本座心情好,不和小孩子计较。

正吃着梨呢,突然又听到一声通报,西苑阮公子求见。

我:“阮公子是谁?”

影一的声音从另一棵树上传来:“您的男宠。擅长酿酒。”

我刚想说不见,就听影五在梨树上笑得欢快:“哎呀酿酒啊,三哥哥可是最喜欢喝酒啦,教主您要不然把酒留下、人赶走,让三哥饱饱口福啊?”

我无奈地挥挥手:“行了,让人进来吧。”

阮公子生得清秀可人,还有点斯文气质,和昨日的红樱姑娘完全是两个风格。

他手里拎着两坛酒,先对我行了礼,再斯斯文文地开口:“教主,阮竹来探望您,备了点薄酒,望您不要嫌弃。”

我听到树上的影五在和另一棵树上的影三咬耳朵:“这阮公子酿的真是好酒啊?”

影三兴奋搓手:“当然!阮公子本是阮陵人士,家中世代酿酒,阮陵著名的‘一枝醉’,就数他们家酒坊酿得最正,可惜自从当年阮家灭门惨案后,世面上再难买到了,这世间唯有阮公子晓得这一枝醉的配方啊。”

他们说话时用了传音秘法,阮公子自然听不见,却瞒不过本座的耳朵。

好小子,影三这人平日里也是清清冷冷的,一提起酒,居然能兴奋成这样,如数家珍一般,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不嫌弃。”我温声对阮公子道,“坐吧。”

阮公子便徐徐落座,果然是如珠如玉养出来的小公子,行走坐卧都一副斯文模样。

……和昨日红樱一对比,不得不说,本座当年的口味,果真是变化莫测。

看阮公子这架势,似乎真的就是来送酒外加喝酒的,自己摸出两个杯子倒满了,递到我手边:“谢教主体恤。”

这小公子笑起来,倒是挺好看的。

如果只是送酒加喝酒,本座也没有不领情的道理,便与他碰杯,一饮而尽。

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酒过三巡,阮公子温文地笑了笑,倾过身子又替我倒上一杯。

倒酒时,他柔软的指腹有意无意地蹭过我的手背,掀起一阵**之感。

我不动声色地把手挪开,没想到身后那点带着酒气的温度阴魂不散地蹭过来。我有点不耐,抬手便抓住了阮公子的手指。

这时,我又感到后背有一股灼灼的目光。

回头一望,便看见十七立在庭院的月门边,发现我看着他,有点惊慌地垂下头,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就转过身,默默地走了。

月门后面是通往西侧殿的石子路,两侧种着篁竹,风一吹就左右摇摆,十七一个人默默地走在那儿,莫名地透出一缕萧索。

第二次了!

我一走神,就把持不住手上力道,阮公子细皮嫩肉,手指被我捏得道道红痕,又不敢反抗,眼睛霎时蒙上了雾气。

“抱歉。”我忙收了手,“本座唐突了。只是,喝酒归喝酒,动手动脚可就不好啦,你说是不是呀?”

我温柔地对他笑,阮公子身躯一下子就僵硬了,只敢小鸡啄米般点头:“是,是,教主说的是。”

“嗯,这一枝醉,本座很喜欢。”我以手支颐,懒洋洋地说,“阮公子不若多送几坛,让本座饱一饱口福么?”

“是,是!”阮公子继续小鸡啄米式点头,留下开封的半坛和密封的一坛,行了礼之后兔子似的溜了。

我拎着酒坛,招呼道:“影三。”

影三“咻——”地从树上下来,用尽了他毕生所学的轻功,恐怕他逃跑都没这么快过。

“赏你了。”我将两坛酒朝影三掷过去,又示意他过来坐。

俗话说,酒壮人胆,有美酒在侧哪怕还没下肚,影三胆子也比往常要大一点,搂着酒半点不推辞,就在我对面坐了。

我和颜悦色地问:“本座问你,为什么近日十七总是在我面前晃啊?”

影三在脑海中仔细搜索了一下,道:“教主可是指昨日未时与今日申时么?按轮值表,这两个时候都是排的十七的班。”

得到了答案,我便挥手屏退影三,他捧着自己的宝贝美酒,走得喜滋滋。

所以都真的,仅是碰巧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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