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告诉我这个，不怕我抢你半神器了？”陈牧之抽空开玩笑道。
心里之前的疑惑，也因此得到解答，难怪冰湖那般古怪，甚至内蕴一方可以容留活物驻留的空间。
也难怪白堇此前小心翼翼，百般遮掩，不到最后一刻，就是不告诉自己，她找的是什么东西。
白堇从陈牧之的言语中，听出几分揶揄，有些惭愧。
再次苦笑出声：“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件残缺的神器，名叫月轮，是我父亲的遗物。”
“我自从踏上武修之路的那一刻起，所修的功法，所炼的武技，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炼化月轮。”
“因为功法的缘故，要是不能在二十岁前，取月轮之力稳固灵魂，便会灵魂枯萎而亡。”
“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没有那件东西，我会死’，结果，我以为自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到头来，还是不自量力，还有我答应你的事情，要等我炼化月轮之后，才能兑现。”
“以月轮当中残留下来的武神之力，帮武修冲击十重天，不难。”
说到这里，白堇忽然想到自己留下的遗书，顿时有些窘迫起来，偷瞄陈牧之一眼，也不知道陈牧之有没有看到。
白堇在祭坛上，后退几步，用衣摆将脚下的字迹遮起来，打算不动声色地抹掉。
这有些俏皮的一幕，看在陈牧之眼里，不免觉得有趣，这一刻的白堇，才像是个活生生的人，感觉离自己很近。
而不是个只会冷静思考，抹杀一切情绪的机器。
“好了，我都看见了，看在我能排在你父母之下，成为你临终前惦记的三个人之一，就不和你计较了！”陈牧之点破白堇的小动作。
白堇脚下一顿，脸上泛起红晕，越发窘迫起来，解释道：“谁、谁惦记你了？”
陈牧之笑笑：“其实你自幼痛失双亲，又寄人篱下的生活在仇人眼皮子底下，防备心重是应该的。”
“要是没有这份防备心，肯定也活不到今天，所以，我不怪你。”
“不过，不管你信不信，我也可以告诉你，我问过我爹，他说他欠你爹一个月的酒钱。”
“而且，你就真的没想过，月轮不在中洲，不在别的什么地方，为什么偏偏在大陈境内的望辰秘境吗？”
白堇檀口半张，吃惊的同时眼眶泛红，不想让陈牧之看到他柔弱的一面，于是背过身去。
平复片刻之后，才闷声道：“是那个在梧桐苑喝花酒，吃霸王餐的陈叔叔吗？小时候好像听父亲讲过，时间太长记不清了。”
陈牧之撇嘴，梧桐苑他知道，钦域出了名的温柔乡，销金窟。
“唔——也可能是我记错了。”白堇转口又道。
换作以往，她可不会在乎别人的情绪。
陈牧之笑笑，其实不重要，关键是，他觉得陈阙就是那样的人。
“不，不好，叶尘追过来了。”白堇忽然脸色一沉。
如今她的灵魂与月轮相连，在彻底炼化月轮前，被困祭坛，无法离开半步。
但是，通过月轮她可以感知到秘境本源的存在，甚至叶尘对秘境本源动的那些手脚，也都瞒不过她的感知。
当下赶忙将她知晓的事情，全部告诉陈牧之。
“叶尘离此地不到三十里，观他身上的气息，已经炼化了秘境本源，如此一来，秘境即他，他即秘境。”
“整个秘境的一切，都由他掌控，月轮能感知到秘境本源，叶尘在炼化秘境本源后，同样也能感知到月轮的存在。”
“此时，他已经向这边来了，还是晚了一步么？”
白堇脸上浮起几分悲凉，心情大起大落。
陈牧之对此则早有猜测，在刘钰将秘境本源与本源五虫的事告诉陈牧之时，陈牧之很难不往叶尘身上联想。
如今被白堇再一次证实，不得不说叶尘那家伙的谋划够深远的，要是按照叶尘的剧本发展下去。
他的这次秘境之行，还真会阴沟里翻船，被叶尘绝地反击，逆风翻盘。
不过，现在嘛，只能算是五五开。
“要是叶尘只是炼化秘境本源，没有本源五虫会怎样？”陈牧之问。
月轮是半神器内部神纹残缺不全，秘境空间同样也是天地法则不全，也完全可以看做是半神器。
以白堇对半神器长达十多年的研究，了解的肯定比他要清楚。
白堇面露异色，思索着说道：“那他就不能算是炼化秘境，只能调用秘境的部分力量。”
“炼化秘境，叶尘就是秘境的主宰，在秘境中，能够动用的力量，至少相当于外面的两个武王加起来。”
“可即便没有完全炼化，那他能够动用的力量也堪比武王，在秘境中同样是无敌的。”
陈牧之随后将自己和叶尘已经打过一架，以及星斑蚁吞食本源五虫的事情告诉不知情的白堇。
问说：“你炼化月轮需要多久？”
白堇脸色忧虑不见，摇头道：“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很慢，躲不掉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