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你的帝王心术来试探本帅，本帅不是袁天罡，也不是李淳风，更不是魏征，没工夫陪你玩这种无聊游戏！”
李隆基听着裴淳安这句讥讽，身体僵硬在那儿。
好一会儿后，他才长舒了一口气，嘴角泛起苦涩笑容，迈开了脚步。
“陛下……”
看见李隆基离开，高力士担忧的喊了一句。
“好好看着他！”
裴淳安目光冰冷的瞥了高力士一眼，随后便融入了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高力士感受到了这股寒意，他打了一个激灵，连忙躬身拜倒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
一时间，昏暗的宫殿只有烛光闪烁，显得异常诡谲。
……
“砰！”
御花园内，李隆基愤怒的砸碎了手边的一个瓷器。
高力士小跑着进来，满头都是汗水。
李隆基冷眼看着他，阴森说道：“你刚刚做什么去了？”
高力士咽了一口口水，结巴说道：“奴婢……奴婢只是……只是给陛下端了一盏茶而已……”
他说话间，端出一杯冒着热气的茶递到李隆基的手上。
李隆基看着高力士双手颤颤巍巍端着的热茶，目光微微柔和了几分。
眼前这个宦官办事总是没有让自己失望，这两年时间尽职尽责，并且懂得揣摩他的心意，很是让他欣慰。
“把茶放那吧。”
李隆基淡淡说道：“今天你也看见朕在国师面前的卑微了吧？”
听见李隆基这句话，高力士心中一跳，他明白李隆基想问什么。
裴淳安那番话虽然刺痛了李隆基的心，但同样让李隆基清醒过来。
不过心中虽然清楚，但高力士还是装糊涂，低眉顺眼道：“国师忠言逆耳，但奴婢觉得国师也是因为担心陛下才会这样。”
李隆基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语气嘶哑的开口道：“你觉得他这是担心朕？”
李隆基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语气嘶哑的开口道：“你觉得他这是担心朕？”
“奴婢……奴婢认为是这样的……”
高力士战战兢兢的答道：“或许，国师说的都是一些忠言呢？”
李隆基忽的抬起手指向高力士，恶狠狠的说道：“朕不知道什么狗屁忠言逆耳，他裴淳安算个屁的忠言，他分明就是在效仿董曹之流，挟天子以令诸侯！”
听见李隆基突然爆粗口，高力士低垂着头默不作声，等待着李隆基继续发泄心中怒火。
过了许久后，李隆基缓缓坐回龙椅上，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连你都觉得国师说的是正确的吗？”
高力士恭敬说道：“陛下，国师所言皆是忠言，奴婢相信，日后陛下会明白国师的苦心。”
“高力士，朕真的能相信你吗？”
李隆基忽然睁开双眼，双目赤红的盯着高力士，语气复杂的说道：“满朝文武，朕不知道还能信任谁……”
他这话说得极其悲凉、凄凉，像是一个迷途的少年。
这几年时间，他感觉自己唯一能信任的就只有高力士了。
但是今天的高力士让他有些陌生。
甚至让他觉得高力士似乎不再像当初那么对他死心塌地。
高力士闻言，神色猛变，慌忙跪伏在地上，哀求道：“陛下，您怎么能怀疑奴婢的忠心？陛下若是怀疑奴婢，就杀了奴婢啊！奴婢绝无怨言！”
说话间，高力士脑袋磕的嘭嘭响，额头立即血肉模糊，鲜血横流。
这副场景，让李隆基心软了。
他定定的看着高力士，许久之后，才叹息一声，挥挥手说道：“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