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盈和青雾不知她与祁若衡成婚协议之事,所以绿盈是一心为黛思思着想。
那言外之意更是她这般模样若是去见小侯爷,定能迷得小侯爷神魂颠倒,那早该在成婚当天洞房之事,没准儿今儿就办了。
听绿盈说起祁若衡,她那思绪才落到他身上,暗暗思忖着。
回来时听他院里下人说,午时回来时是饮了酒的,回到院里直接睡了。
想来是因为褚丝樱的信,心里烦闷才又借酒消愁的。
狐狸眸子思及此,神色微不可见地暗了暗。
如明月被薄雾遮掩了一层,要明不明,要暗不暗的。
“这个时候他应该还醉酒睡着,想来他身边的何方会为他处理好的,而且都是皮肉伤,且兔子都不怕疼,不用问候。”
他还是一只傲娇小气有心眼的死兔子,更不怕疼了。
绿盈不知道自家主子为何把小侯爷和兔子混为一谈,但她并没过多纠结这个问题。
而是视线落在黛思思那闪躲的眼尾上,那墨发如瀑,从绿盈手中垂落,自然置在身后。
绿盈则歪着身子,瞅着自家主人,声音微扬道:“是吗?可奴婢在夫人沐浴时听说了,小侯爷酒醒了,还听说那何方想给小侯爷处理伤口,小侯爷就是不让处理呢。”
黛思思依旧不为所动,语气冷淡又傲慢,“小伤口不处理,死不了人。”
祁若衡确实没让何方处理伤口,此时那伤口大大小小交错在指肚和掌心,有的只破了皮已经结痂。
只掌心一处和食指拇指一处伤口有些深,又因为他饮酒的原因,现在微微化脓。
但他最怕疼,那化脓的地方要先除了脓痂,才能上药。
不想受疼,左右是小伤口,干脆就不让处理,就这般任由伤口化着脓。
可他似乎也忘了,不处理那化脓的地方也会疼的。
也许他没忘,就是故意如此。
好像那疼能帮他压下什么。
“怕疼不是更应该处理脓痂上药的么?长痛不如短痛,你不知道?都说兔子对疼痛忍耐度是动物界极致的存在,怎么偏偏你就最怕痛?”
轻柔娇软的声音乘着秋风吹入耳中,舒缓温存。
抬眸,灰褐色的凤眸就撞进了那夜色下,勾人撩拨的狐狸眸中。
他几乎是下意识反应,疑惑开口,“那是兔子,又不是我。”
“你就是兔子啊……”黛思思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不过,她向来脸皮厚,说出心里话来也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地绕身到他面前,淡定地瞧着他手上的伤口。
之后从身后绿盈手中托盘上拿了消过毒的小镊子和药瓶,挑脓痂上药再之后拿纱布包扎,动作行云流水是一气呵成。
祁若衡还没来得及惊呼喊疼,就感受到药粉丝丝凉意,倒一点感觉不到疼了。
再回过神来,她已经包扎好,端坐在他身侧石凳上了。
黛思思摸了摸鼻头,神色素然,不等对方发问,就解释道。
“你别误会,我是想着帮你处理了伤口,也算是你欠下一个人情,毕竟日后,我用到你的地方不少。总之,到时候我有求于你时,你记得还我这个人情就好。”
黛思思说的是实话,她也确实是这般想的。
毕竟,日后她妇科圣手名声打响后,肯定免不了有质疑声有有心人毁她,届时名声刚打响,没个靠山帮着解决那些人稳固名声怎么能行?
而他祁若衡好歹是小侯爷,在盛京威望人脉也还是有的,做她初步稳固名声的靠山最合适不过。
自然得让他多多欠人情才是。
这话她来时也是在绿盈面前挽尊说的。
但绿盈那张憨憨的脸上,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可不信。
只腹诽,夫人担心小侯爷就承认担心,怎么还这么弯弯绕绕。
她和青雾自也不会笑话她的。
黛思思知绿盈误会,但也解释不清,就懒得解释。
祁若衡回过神,听她那听着算是合理的解释,不疑有他,毕竟她之前是一个平民寡妇,入了这侯府,求自己的地方自然是多了去的。
微微垂眸,没再言什么,视线只落在那包扎得一丝不苟的手上,思绪突然跳脱,落在了她说自己是兔子那句话上。
灰褐色的眸子微闪,眉梢儿微扬,倒是开口似好奇似调侃反问了一句。
“说我是兔子……你确定前面没有你添加的一些形容词?”
一些形容词几个字他特意着重咬字说着,那双灰褐色的凤眸泛着清光。
可见,他也知道,那些形容词,定不是好词。
黛思思只继续摸着鼻尖,哈哈尴尬一笑,“有,有啊,就是温和大气心思纯净没一点心眼等好词啊。哈哈。”
祁若衡自是不信她这只狡猾的小狐狸的鬼话。
“是吗?我还以为会是傲慢小气心眼多呢。”
嘿,你还别说,都押对了。
黛思思暗忖,但面上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笑,那是死也不认。
“怎么会,不是,绝对不是。”
骂人这事,自己过过嘴瘾就行,自不能摆到明面上来。
不然,日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