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蕴基本读完了煊赫侯府藏书阁内能借的书,虽一些极品孤本没借到,但怎么说也是赚到了的。
他读得又快,过目不忘,那些看过的早就原封不动入了他的脑子。
所以,两日前黛思思就让他回了李宅。
科举备考读书输入重要,但彻底吸收了,并且能融会贯通的输出更重要。
走前黛思思便交代了他,让他专心消化这将近一个月所读的内容。
李蕴虽说还想继续待下去,想日日有她陪,但,他知道,现阶段什么对他最为重要。
便应声乖乖离开侯府回了李宅。
而这日,照惯例黛思思正准备出门去给周氏请安,却被赶来的文嬷嬷告知都一并去老太太的锦寿院。
窗外已接近深秋,但天气很好。
日头高照,秋高气爽。
风吹过,不算特别寒凉,透着爽意。
黛思思今日心情也不错,周氏病好后,便对她的医术更加相信。
虽说她还是不认可自己这个儿媳,但这无妨,自己的目的本也不是让她认可自己。
主要是对方认可自己的医术就好。
拢回思绪,视线落在一袭淡青色绣海棠衣裙,便指了指它让绿盈给自己换上。
绿盈的手刚落在那淡粉的衣裙,听夫人开口,便也没再言什么只伸手去拿那件衣裙。
黛思思穿好衣裙收拾妥当就朝锦寿院行去,她自是不敢去晚了。
但因为文嬷嬷来通知时本就不算早了,入了正堂屋内,大部分人都在。
玉手拎起裙摆,她低着头迈着莲步入内,规规矩矩行礼叩安后,就默不作声退至一旁,在周氏身侧站定。
旋即,前后脚的工夫,祁若衡也来了,作揖行礼。
“孙儿来晚了,还请祖母莫怪。”
与刚刚祁老太太看到迟了片刻的黛思思不同,见到祁若衡眉眼间没了沉怒,反而漾出几分笑意来。
只是那笑意到底也没到眼底。
“无妨。”说话间祁老太太抬手示意他站至一旁。
祁若衡点头,三步并两步行至一侧,在黛思思身侧站定。
说起来,从那次见他穿的土褐色的衣衫后,他们也有近一个月不见了。
黛思思倒是没觉得一月不见有什么,但视线还是不自觉落在他身上。
今儿他穿了一身墨黛色的衣衫,这应该是她给他挑的那极其难看,跟臭水沟那黑青漂浮物一样的颜色。
只是用青色丝线绣了繁复却好看的团绣,外还罩了一层软纱,在日光照耀下,那极其难看的衣衫,竟也瞧着很是好看。
再配上祁若衡那张盛京第一公子的俊美的脸,更显得这衣衫贵雅不俗。
果然,一张好脸,真的能拯救一件颜色极其难看的衣衫。
黛思思斜着眼打量得出神,好一会儿才感受到头顶对方那清冷的眼神。
抬眸,视线相撞。
瞧着那双如琉璃染色的灰褐色凤眸,被对方抓包偷瞄,她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狐狸眸微微荡漾出微波,便泛出亮晶晶的光亮来,进而露出一抹极其清澈的笑。
只是偷偷腹诽,没能看到死兔子穿丑衣出丑还真是一大损失。
不过这她也就敢在心里想想得了,自不敢再有什么别的心思,她可没忘了自己主要目的。
祁若衡这只大腿,她日后还要抱,自不能只为了看他出丑,因小失大。
这么一想,那笑倒也是多了一分真诚。
祁若衡那双灰褐色的凤眸,透过那双狡猾的狐狸眸,早已看透了那眸底的小算盘了。
果真是脸皮厚又狡猾的狐狸。
心里暗骂了一句,那视线落在狐狸眸上,却也是迟迟不肯移开。
“母亲,要儿媳说,不如就让小侯爷和少夫人黛思思去吧。左右按照轮番去青山寺守愿,也该轮到小侯爷了。”何氏的声音轻缓但很尖锐刺耳。
如那磨得锋利的棉针刺入耳中般,是瞬间将祁若衡和黛思思的思绪拉了过来。
原是刚刚那片刻工夫,祁老太太和大家都在商讨今年派哪个小辈去青山寺守愿一个月。
周氏一听此,急忙不答应了,“若按照轮番去,也该着二房的祁若雄了,怎么就直接跳到衡儿这儿了!”
衡儿科考在即,自是不能耽误一个月的时间去守愿!
而且,更不能和黛思思一块去了!
何氏勾唇一笑,道:“嫂嫂莫不是忘了,我家雄哥儿可是正被禁足呢,还是禁了他三个月的足。他这有错在身的人儿,自是不能去寺庙替我们老祖宗守愿了。”
“衡哥儿声名在外,又是我们煊赫侯府的骄傲,本来雄哥儿之后就该到他了,这次便让他去吧。另外,夫妻一体,那黛思思也一并前去吧。”
祁老太太发话了,何氏一听急忙开口抢过话头,附和:“母亲说得是,这侯府的骄傲自当要多去为老祖宗守愿了。”
说完那视线还轻轻扫了周氏一眼,眼底流露的尽是得意之色。
这一个月何氏是老实了,但她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心气儿极高的她,怎么可能真的就老实被周氏拿捏了?
当然还有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