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罗观与童欣睡在同一个房间。
这是一个大房间，还有下午一起疯玩的孩子们。童欣晚上起来了好几次，在房间里巡视一遍，给蹬开被子的小孩重新掖好。并时不时有小孩尿尿，童欣耐心地给他们换褥子。罗观晚上也是一夜没有睡好。
这一夜没睡好倒还好说，如果自己有了孩子，天天晚上如此，那该多难受？
第二天上午，童欣和罗观又来到另一个大的教室。童欣和罗观在外面看着，没有进去。里面是一群十几岁的小女孩，一个一个长得水灵灵的，只是脸上都带着一些哀伤。每个女孩都在认真地做活，有的正在做鞋垫，有的正在做手绢，不管是什么，核心都是刺绣。
难道这是学生的手工课吗？
童欣小声说：“这些女孩都是甘南地震幸存的，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她们大多数不识字，没上学过，那就让她们学一样技能吧。我让爸爸从姑苏市找来了会刺绣的老师专门教她们。”
罗观心想，白秋山对童欣还真是宠啊。请个刺绣的老师，还让白秋山一个副省长去办。
“不过，这还有你的功劳呢。”童欣笑道。
“我有什么功劳？”
“爸爸说，这些女孩学会刺绣之后，让她们到姑苏上班。你原来不是提出过姑苏十二娘风情旅游一条街吗？到时让他们当十二娘当中的一娘：绣娘。”童欣说。
“你对咱爸说一下，这些女孩也不会吴语软侬的，还是让本地的绣娘负责与游客沟通，这些女孩就只管绣，只管干活拿钱。”罗观说完马上又问：“对了，姑苏十二娘风情旅游一条街搞得怎么样了？”
“还不是你上次把爸爸请人做的规划给批的了？上次爸爸很生气，不是对你生气，而是说外国人光顾着挣钱了。后来，三平旅游规划设计院把规划设计任务承担了，规划还有其他一切手续都好了，已经开工了。”童欣说。
“你肯定参与了吧。”罗观说。
“我没全程参与，提了一个框架，想了几个创意。”童欣很是自豪。
“哈哈，太好了，我有空一定去看看。这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成果啊。”罗观笑道。
“咱们进去看看吧。”童欣说着就走进了教室。
童欣进去之后，一个正在教刺绣的女老师过来打招呼。童欣说：“老师，我有一些活想让她们帮着干。随后，过冬用的物品就会送过来。”
看罗观不解，童欣小声解释说：“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绝对的慈善。主要是引导她们从自卑自怜中走出去，树立自立自强的意识。只要想得到，一定要通过诚实劳动。”
老师拍了两下手大声说：“你幸福吗？”
“我很幸福！”
“好就一起跳起来，唱起来！”
罗观哑然失笑，昨天下午自己教给小孩子唱的歌，这么快就成了其他班的课余节目了。
中午，胡昌开着车，在街上买了一些东西，算是罗观也表了一份心意。民政部社会福利司筹集来的棉衣棉裤及过冬物品也由大车运过来了。
下午，教刺绣的老师拎着一个纸箱子过来了，对童欣说：“童处长，都已经做好了，您看看。”
童欣道过谢之后，老师转身就走了。
罗观打开箱子，是满满一箱子鞋垫：“哇，这么多鞋垫，是给我的吗？”
童欣推过罗观说：“你的脚那么大，给你不合适。”
“是啊，你不能给我穿小鞋，小鞋垫。这是女孩用的吧。”罗观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