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就不多说了，沈兄，时间紧迫，我特意赶来是想告知你，祭天大典会出大事。”刘芸儿挽了下耳边的发丝，沉声说道。
“大事？你，看到了什么？”沈翎知道刘芸儿的能力，顿时也收起了叙旧的心思。
“不知道，我根本看不清未来，唯一能看到的只有一个瞬间。”刘芸儿脸色微微有些难看。“整个上京，移为平地，千峰崩塌，尸山血海。”
沈翎彻底懵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时隔这么久，刘芸儿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却告诉自己，上京要亡了？
开什么玩笑？
这里可是上京啊，大庆的国都。
先不提镇国公之类盘根交错的势力，光是皇族在上京部署的防卫力量连沈翎都得暂避锋芒。
别说覆灭上京，事情稍稍闹大一些，他也得逃。
更别提后面还有千峰支持，其中各峰派的峰主可都是掌命阶层的存在，即便比正常的掌命弱了一大截，那也是掌命。
就这样，还有什么势力能毁灭上京，毁灭千峰？
“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沈翎低声说道。“不是我不信你，可这...”
“我知道，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连我自己在看到这一幕时也不相信。然而无论我看几次，结果都是一样。上京，在祭天大典之后，毁灭了。”刘芸儿苦涩说道。
“那不是正遂了你的愿？无论是镇国公，还是皇室，估计都没好下场吧？”沈翎深吸了口气，突然开口问道。
刘芸儿似乎没想到沈翎会这么问，过了好一会才略带幽怨的语气说道。“沈大哥，不用试探我。我想要报仇的只有皇室，镇国公。并不包含上京城千万百姓，而且...我也不会坐看他们去死。”
“你认识这些人？”沈翎挑眉。
“不认识。”
“那上京的百姓认识你？”
刘芸儿摇摇头，沉默不语，她似乎已经知道沈翎要说什么。
“那你拼命的理由是什么？责任？爱？想清楚再说，你知道我的为人和脾气。”沈翎沉声道。
恰如无垠子所说，在血脉神兵宏伟的力量之下，几乎没有人能把持初心，被腐蚀只是迟早的事情。
“没什么，只因为他们是人，我...也是人。”
刘芸儿的回答让沈翎很是沉默，曾经有一个人和她一样，给了沈翎同样的回答。
他告诉沈翎，自己是吃乡亲们的百家米长大的，所以无论血脉里有什么东西，他就是人。
为了那一群养大他的乡亲，他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性命。
丹宁子，也不知道现在他在哪里，情况如何。
当年沈翎弄死李景秀后，丹宁子自愿返回镇国公府之中继续潜伏。
可沈翎和他都明白，死了李景秀，丹宁子若是回去，即便不死也难逃责罚，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回去了。
就像是一个傻子。
眼前这女人，和丹宁子那个傻子好像好像。
“我明白了。你想要我怎么做？”沈翎叹了口气，轻声问道。
“不知道，我完全看不到未来的轨迹，我甚至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刘芸儿脸色苍白，自从弄清楚阴司法印的作用后，她就再没感觉过这等无助和绝望。
“...”
二人相视沉默，良久，刘芸儿才缓缓抬头。
“沈大哥一定要小心，希望这只是一场幻觉。时间差不多了，芸儿得走了，还有其他同伴在等芸儿。”
其他同伴？
沈翎微微一愣，不由轻笑，看来这分别的时光里，刘芸儿也成功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势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