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鲁智深的尿性,这一路要是没有斩妖除魔的本事,确实很难走到这里。
这时代的人都喜欢说大话,像是武松险象环生,好不容易干掉了景阳冈的猛虎。
转过头却和猎户说自己是三拳两脚打死的,好似打的不是什么老虎,而是小猫一样。
鲁智深估计也差不多。
这些好汉嘴里的话,十分最多只能信一分。
那不也是打了八九个小鬼了?
萧远山等人见状哪里能答应,连忙劝慰。
鲁智深见大家不信,心中恼了几分。
他环视周围,正好看到后堂院子有一棵一人抱的槐树。
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对着槐树便是重重一撞。
槐树顿时一歪,感觉再来几下都能撞倒。
惊得众人齐齐倒吸了口凉气。
谁知鲁智深还没完,他转到另一边,又是一靠。
将槐树倒向人群这边。
吓得众人不禁退后半步。
鲁智深哈哈一笑,解开腰间布袋,将槐树树干和自己腰绑在一起。
双手倒抱槐树,一声高喝,只见那槐树发达的根系竟然被一点点生生抽了出来。
“大师傅好神力。”
萧远山等人大为震惊,连连夸赞。
鲁智深赤红的大脸喘着粗气,解开腰带一把将槐树推倒,脸上大为得意:
“诸位,洒家可与那诡异相比如何?”
“大师傅天生神力,哪里是区区诡异能够比拟的?”
原本一脸冷峻的赵正吉连忙上前一步,拱手施礼。
显然是彻底服了。
其他人也连忙跟着称赞。
“大家稍待片刻,洒家去去就来。”
鲁智深一甩湿透的僧袍,用脚尖一挑,将禅杖抓在手中。
路过武执时又道:“武执兄弟,一会找个机会和那萧总镖头和赵教师要些好酒,咱兄弟晚上接着喝。”
武执闻言哭笑不得。
都说这鲁智深大智若愚,怎么就用在酒上了?
“哥哥放心,小弟这酒足够咱们喝上三五天的。”
鲁智深眼睛一亮:“那兄弟能不能再准备一坛出来,就当为洒家庆功如何?”
“好好,只要哥哥想要喝,小弟这就给你温上。”
鲁智深闻言大笑三声,甩着僧袍快步走了出去。
“走,咱们过去看看。”
萧远山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带着张德和赵正吉就跟了上去。
两个货郎和秦老三有意想跟着,可又一脸胆怯,愣是半天没走上两步。
武执则撑着油纸伞,走进大雨之中,看着倒下的槐树沉默了半晌。
之后脚底一踏,人已经站在宅院最高的阁楼之上。
若是晴天,在这里足以看到远处泥石流堵路的位置。
但这对于武执来说都不算事。
就算不换暮云套,视线穿过这雨帘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多时,耳边传来了凄厉的叫声和鲁智深的大喝声。
时间不过一两分钟便停了下来。
阁楼上也不见武执的踪迹。
再过一会,鲁智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扛着禅杖走了回来。
人还在院子中间,禅杖已经随手丢在正堂门口的柱子上。
620斤的巨大禅杖重重砸在地上,足足入地四五十公分。
“哥哥这般快就回来了?这酒还没温好呢。”
武执坐在正堂,一脸微笑。
“没温好也能喝,不耽误。”
鲁智深大笑着将酒坛从火堆旁端了过来。
萧远山等人紧随其后,对着鲁智深就是一通感谢,更是提出晚上一起吃肉喝酒。
鲁智深笑着摆手:“洒家有武执兄弟,何须再吃什么酒肉,就此作罢。”
几次邀请鲁智深都推了,萧远山等人知道鲁智深确实没有深交的意思,这才遗憾离开。
见人都散开,鲁智深一把抓住武执,神神秘秘的指了指后堂。
武执心领神会,跟在鲁智深身后走了过去。
“武执兄弟,这情况不对。”
鲁智深表情严肃,哪里还见刚才那般狂浪不羁的模样。
“哥哥可是有什么发现?”
武执眉头一挑。
“刚刚洒家灭了一只小鬼,实力算不上强,也没什么神志,只知道专盯一人下手。”
鲁智深这话说的很深,阴暗的天气下,竟然多了几分睿智的感觉:
“可这一路上,光是官道便有尸首不下两百,更无算林间小路……大多呈逃离姿态,大部分死因并非开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