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比刚才还要烫手了,”抱着妞儿的姜宁就对马大娘道,“先别说那些了,赶紧找个医馆吧!”
小六子就道:“我认得一个大夫,就在这附近!”
张遇一听这话,就将妞儿抱了起来,让小六子带路。
“那这些人怎么办?”刚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的喜鹊就指了地上躺着的几个人问。
“我将他们押去衙门,过会再来找你们。”朱护卫扫了眼那几人,就将那几个男子的裤腰带解下,一头缠在他们双腕上一头拽在了手里,这才踢了那躺在地上的婆子一脚:“该起来了,再装死,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那婆子听得这话,一个翻身就跪在了地上:“爷,刚才是我们狗眼不识泰山,妄图打姑娘的主意,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饶了你们?”朱护卫却将眼睛一瞪,“饶了你们再让你们去害别人吗?你要再多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他就抠了那婆子的后领子将她提溜了起来,然后拽着那几个男的就去往顺天府。
张遇这边也不敢耽误,抱着妞儿就追了小六子而去。
姜宁也带着杜鹃和喜鹊,陪着马大娘跟在后面跑。
但让她们没想到的是,那家医馆的位置极深,他们跟着小六子拐了好几个弯,才找到了那家医馆。
小六子上前叩了门。
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来应了门。
来开门的是个二十七八的男子。
就在他打量着门前的这群人时,姜宁却不敢置信地道了一声:“沈太医?”
原来这男子正是前世负责她医案的太医沈离。
沈离闻言看向了姜宁,自嘲地笑:“街坊四邻都知道我想考取太医院,但我这不是还没考上,可担不起‘太医’这个名头。”
可姜宁的这一声“沈太医”,却让他很是受用。
他心情大好地看向众人,正想问他们有何贵干时,一眼就瞧见了张遇怀里抱着的妞儿。
凭沈离行医多年的经验,只这一眼,就瞧出了妞儿的样子不对。
“快!快把孩子抱进来!”他忙将大门全部打开,让张遇把人抱进了屋。
沈离给妞儿把了脉,又看了看眼睑和舌苔,就问张遇:“孩子烧了几天了?为什么今天才来?”
什么都不知道张遇便看向了马大娘。
马大娘就揉着衣角,支吾了半天没接话。
她的这种神态沈离以前常在那些生活拮据的病人身上看到,因此他也不再追问,而是问:“会煎药吗?”
马大娘就忙点头:“会的会的。”
沈离就转身进了身后的屋子,抓了一副药出来:“院子的墙角里有炉子和药罐,三碗煎一碗。然后去打些井水,把帕子浸湿了,敷在她头上降温。”
姜宁听得这话,就对杜鹃使了个眼色。
杜鹃就对马大娘道:“我来帮您!”
马大娘感激地看了杜鹃一眼,接过沈离手中的药包,就同杜鹃并肩去了院子里。
沈离则指了堂屋旁的一间屋子,让张遇暂时将妞儿安置在里间。
杜鹃帮忙煎药,马大娘则打了井水来,泡了帕子,给女儿敷额头。
众人各忙各的事,反倒是姜宁闲了下来。
她便打量起沈离的这个宅子。
这宅子看上去很是老旧,从院角和屋顶长的杂草来看,像是许久都不曾住过人,整个屋子虽然都被熏蒸过,可隐隐还是能闻到一些空房子特有的霉味。
堂屋的正中挂着一块写着“杏林春”的牌匾,牌匾下堆着有些杂乱的书籍和箱笼,也不知道是正在收捡,还是在整理。堂屋后的一间屋子里,靠墙的地方摆了一溜斗柜,地上则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麻袋,而刚才沈离就是在这些麻袋里抓的药材。
“沈大夫,您这是要搬家吗?”姜宁就猜测着问。
沈离就笑着摇头:“不是,我这是腊月里刚搬过来的,因为东西多,我整理得有些慢,让你看笑话了。”
小六子就凑了过来:“姑娘,这位沈大夫是原来东大街杏林春的东家,年前的时候,沈大夫将开了三十年的杏林春关了张,退了铺子,搬到了这里。”
开了三十年的铺子……关了张?
姜宁就很是不解地看向了沈离。
“此事不提也罢,杏林春是我爷爷手里开起来的铺子,传到我父亲手里,再到我手里,我却没能守下去。”沈离颇为感慨地摇头。
“这是为何?可是因为缺钱?”想着他都住到了这样一处宅子,姜宁就追问。
“那倒不是,”沈离就笑道,“我退了杏林春的铺子其实还回了一笔钱,杏林春也没到开不下去的地步,是因为我想考取太医院的太医,不想太过分神,这才关了杏林春专心研习医经和药典。”
想到上一世他在太医院都做到了正六品的院判,对于他的这个回答,姜宁倒也不觉得意外。
哪知小六子却在姜宁身边小声地道:“其实不是这样,半年前东大街上新开了一家回春堂,花重金挖走了杏林春铺子里的掌柜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