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若要同江媛解释,可真就说来话长了,那得从之前出府的那次说起。
可姜宁觉得没有必要将之前事嚷嚷得人尽皆知,就同江媛笑:“下次一定叫上媛表姐。”
谁知江妍竟也凑了过来:“你们要去哪玩?能不能带上我?”
她的声音很大,姜宁一听就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果然在江妍说出这话后,屋里的人就都看了过来。
江妍的脸上就有了一丝得意。
姜宁知道她这是捉弄自己的心思故态复萌,于是轻笑着大声应道:“好呀!我和媛表姐正说着抄书练字的事,妍表姐也一块来呀!”
江妍一听这话就垮了脸,她们刚才明明说的就不是这件事!
而且姜宁明明知道自己最不喜欢的就是练字,却还这么说,分明就是故意来取笑她的。
偏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还不能生气。
江妍的心里就更怄了。
她正想着要如何替自己扳回一城时,却瞧见了母亲瞪了她一眼,又飞快地睃了眼正在和江伯卿说话的太夫人,眼神中满是警告。
闹了个没趣的江妍只得暂且作罢。
丝毫不受江妍影响的姜宁此刻却在偷偷打量着大舅江伯卿。
在她的印象中,大舅幽默风趣,和蔼可亲。
可今日一见,姜宁才发现大舅很是魁梧,是那种典型的武将身形,坐在那不怒自威,像极了话本里所画的关二爷。反观一旁的二舅江仲卿,就没有大舅的那种气势,虽然在官场浸淫多年的他看上去心机深沉,可大舅比起来就差远了。但与这二人形成强烈反差的却是她的父亲姜闵中,身为举人老爷的他在这二人面前就像是个白身,一身的书卷气,更显身形单瘦。
大家坐在一起,正陪着太夫人闲聊,江潮却去而复返。
他斟酌着道:“郑国公世子得知我今日返京,召集了一帮旧友,要在春熙楼给我接风。”
郑国公府同永安侯府就隔着一条巷子,那郑国公世子可以说也是太夫人看着长大的。
听得江潮这么说,太夫人便笑:“你们自幼就交好,既然他有心,你就不好抚了他的好意。只是有一样,晚上早点回来!”
江潮应了是,回头就邀着江河和江流:“大哥,三弟,要不要和我同去?”
江河和江流自是心动,纷纷看向了上首的太夫人。
太夫人就点了头:“你们三个一块去也好,互相也有个照应。”
有了太夫人的这句话,三兄弟就一起说笑着出了门。
太夫人这边也开了饭,就在众人正在吃饭的时候,却突然有人来报:“说是大爷和二爷在酒楼打死了人,被人扭去官府了。”
怎么会这样?!
众人皆是惊愕,也都没了继续吃饭的心思,江伯卿和江仲卿更是赶紧让人备车,准备出府。
出了这样的事,姜闵中不好再继续留下来,就跟着他们兄弟二人在太夫人跟前告退。
太夫人也离了席去了西次间,蒋氏和葛氏都神情焦虑地跟了过去。
江媛和江妍也都是一脸急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宁则坐在那回想着以前的事。
上一世,赵羿最初被爆出沉迷于赌钱是在腊月二十八日这一天,因朝廷封了印,当时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紧接着,他又被爆出课业作假和残害宫人等事,待到了正月初三开了印,弹劾奏折就像雪片一样落到了承运帝的案头。承运帝当时正在气头上,就动了废储的念头,急得皇后娘娘整日以泪洗面,承运帝也因此第一次和太后娘娘有了分歧。
知晓此事的大舅只身从西北大营连夜赶了回来,进宫同承运帝彻夜长谈,才让承运帝打消了废储的念头。
姜宁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就是因为当年的废储风波发生时二舅母正在替江河筹备婚事,二舅还询问过大舅要不要推迟婚期。
可大舅却说,正好可以借着江河的婚事看看有多少人站在江家这一边,江河才能如期成婚。
这一世,因为她的示警,赵羿并未被人捉到与人赌钱的把柄,自然也就没有发生所谓的废储一事。
大舅也是按照原先的安排带着江潮回京,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可依照姜宁对江河还有江潮的了解,他们都不是鲁莽冲动的人,又怎么会发生打死人的事?
“大家都先回去吧!别都愁眉苦脸地杵在我这里。”太夫人坐在西次间的罗汉床上,看着一旁哭哭啼啼的葛氏就很是闹心,“老大和老二不是已经去了解情况了吗?或许就只是虚惊一场。”
蒋氏也觉得没必要这样聚在一起,就带着江媛先告退了。
葛氏自然不好再留下,便也要告退。
江妍瞧着,就趁机道:“母亲您别着急,我陪您一块回去。”
见太夫人没有说话,江妍就赶紧搀着葛氏离开了福安堂。
刚还熙熙攘攘一屋子的人,瞬间就只剩下了姜宁。
她就上前安抚着外祖母:“外祖母,您放心,大表哥和二表哥都不是鲁莽的人,即便同人起了争执,也绝不会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