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夫子眼睛一亮,整个人都变得有了精神。
至少还有一个学生听了课,这就给了他莫大的慰藉。
“好!好!好!”他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对江妍和王秀儿道,“你们看看人家!都是夫子教的,为何她能记住,你们却记不住?”
“记住这些有何用?我们又用不着去考状元。我娘说,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女孩子些许认得些字,看得懂账本就行了,其他的都是白费功夫!”
江妍顶撞道。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来学堂?不过是因为我大伯许诺让你在侯府养老,我们若不来,岂不显得你是个吃白食的?”
听得这话的卢老夫子气得一口气没提得上来,当场就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江妍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正准备出言嘲讽卢老夫子是装晕,姜宁和江媛则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到卢老夫子身边,并大声地喊着:“快去请大夫!”
江妍这才有些慌了神。
她试探着问:“卢老夫子真晕过去了?”
姜宁就怒视她:“无论卢老夫子是真晕还是假晕,你今日都逃不了一个不敬师长的罪名,你就等着挨罚吧!”
“这……这怎么能怪我……”江妍还想着狡辩,“我说的就是事实,除了我们家,谁家的女孩子还要学这些东西?”
“这些话你留着去同外祖母和大舅母说吧!”姜宁却不耐烦听她说这些,而是同试图扶起卢老夫子的江媛道,“在大夫来之前,咱们尽量别搬动他!”
“啊?难道就任由夫子这样躺在地上?”江媛就很是不解。
姜宁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上一世,太皇太后也是这样晕倒的。
慌了神的宫女和内侍七手八脚地将她抬到了床上,后来却被太医告知这样做是错的。
太医们用尽了法子也只让太皇太后在病榻上多活了一个月而已。
“我也是偶然听大夫说的,晕厥之人不要乱搬动。”她只得支吾道。
好在江媛不是爱较真的人,听得姜宁这么一说便不再坚持。
就二人说话的这点功夫,沈离到了。
这么快?
姜宁很是诧异。
从永安侯府到永兴巷,跑个单程都至少要一炷香的功夫,沈离就是用飞的,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来侯府的。
“病患在哪?”进得屋的沈离也没有多话,而是直接问。
“在这!”姜宁赶紧招了手,然后和江媛退至一旁,将空间让给了沈离。
沈离同她点了点头,就半跪在卢老夫子身边帮他把脉。
自从卢老夫子晕倒后,江妍就躲到了门边,瞧着屋里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她的身上,就想偷溜着出门。
姜宁用眼角的余光瞧着她,却没有制止。
发生了这样的事,江妍肯定要跑去二舅母那搬救兵。
只不过这件事,她不管搬谁来都没有用,外祖母一旦过问,罚跪和抄家训都是免不了的。
“晕厥多长时间了?”沈离诊着脉,问。
“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姜宁答。
“可曾搬动过?”沈离又问。
“不曾不曾!”这一次回答的却是江媛。
沈离听后就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套银针,开始帮卢老夫子扎针。
姜宁这才发现他没有带着他的那个医箱,显然是因为别的事来的侯府,然后碰巧遇上了卢老夫子晕厥的这件事。
施过针后,卢老夫子悠悠转醒。
“咦?我怎么躺在了地上?”卢老夫子就挣扎着要起来。
沈离却按住了他:“别着急,先看看手脚能否活动自如。”
卢老夫子听得这话就慢慢的抬了抬手,又动了动脚,沈离见他都无碍后,这才扶着他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您老刚才晕倒了,好在救治及时,并无大碍。”沈离便同他道,“不过接下来的日子,您得特别注意,不要摔倒了,也不要再被气到,否则下一次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卢老夫子忙道了谢。
姜宁这边则叫来了肩舆,让人将卢老夫子抬回房去。
“哪里就这么娇气了,老夫能自己走回去。”卢老夫子就婉拒着。
“小心那么一两日总是对的。”姜宁却坚持。
“我也觉得应当小心一两日。”沈离也出言附和。
卢老夫子这才没有坚持,同样让人将自己抬回去。
待卢老夫子离去后,姜宁转身问了沈离:“沈大夫今日连医箱都没带,是为了别的事特意来的侯府吧?”
沈离就同姜宁苦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姜姑娘的眼睛,我今日来,确实是想找姜姑娘来帮忙的。”
姜宁就侧了头,示意他明说。
“是这样的,两日前官府张榜发布了可以参加太医院考试的名单,可我将那份名单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都没找到我的名字!”沈离就同姜宁道。
“我去找了之前负责登记造册的差人,差人说他把名册都报给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