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剑进，红刀出，等软剑抽出来的时候，顺势带出了一道绚丽的血色红线。
“噗——”
挡在傅证面前的那位护卫统领吃痛弯腰，吐出了一口血后便重重摔了下去，徒留下一个身后惊慌失措的傅证。
长命嗤笑冷声，骄傲地说道：“那可是在我们司礼监一勺勺饭、一口口水娇养着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伤害我家掌印？”
沈妄一步一步地走上前，立定于傅证的面前，一字一顿道：“看着我，也不过十二三年的功夫，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傅证心脏一颤。
他壮着胆子抬头去看，瞳孔内的疑惑和打量逐渐被震惊和恐惧而取代。
沈妄卸下了内监装扮后，整个人的尊贵之气愈发明显，眉宇之间傅证似乎能够看见父皇的影子。
不！沈妄身上的帝王之气不是先帝，是仁安太子！
傅证不是蠢笨之人，他一下反应了过来，张大着嘴巴看了看沈妄，又看了看对沈妄言听计从的傅谦，他大惊失色，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你......你才是仁安皇兄？！对，对，对！这双眼睛，这双眼睛就是仁安皇兄！”
这时，有一身着墨绿色简朴裙装的深宫妇人从后走来，她瞧着四十左右的模样，身上没有一件珠宝钗环。
傅证见了她，立马囫囵爬了起来，收拾好了自己，恭敬行礼：“母妃......”
这位便是先帝死后，唯一被允许不用进入帝陵陪葬的妃子，她也是赵太后一辈子的仇敌，西太妃。
西太妃无视了在场的所有人，径直朝着沈妄走去，她的身姿和仪态皆是上上之乘，一眼便能看出是常年处于宫廷之人。
见状，恭喜和发财眸光一凝，警觉提剑就要上前。
百岁立即出声制止：“恭喜发财，不得放肆。”
恭喜和发财一愣，不解的回头，在接收到确切的眼神命令之后便立刻依言退下。
长命和百岁各自退后一步，拱手，低头，弯腰，问安道：“见过西太妃。”
“长命秉笔安好，百岁随堂安好。多年不见二位，如今瞧着长高了不少，新春佳节，切勿多礼。”
西太妃声音柔和，面带微笑，盈盈福身，算作回礼。
她接着朝向沈妄行了跪拜大礼，她眼含热泪，叩首于地，高呼：“妾身，拜见仁安太子殿下，恭问殿下金安万福。”
一旁的傅证看着这一幕愣怔在了原地，母妃一向淡薄，从来不屑与人争夺什么，因此才颇受父皇喜爱。
父皇后宫佳丽何止三千，但膝下却也只有四子。
傅谦乃中宫嫡出，傅谨和傅训是继后所出，也算嫡子，唯有自己，是唯一一个妃嫔之子。
她怎么会向着仁安皇兄行此大礼？
即便是因为他乃前朝太子，也不该如此啊。赵太后将赵家私兵的兵印交在了他的手中，只要他登基称帝，那么母妃自然会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
沈妄上前两步，伸出双手扶起了西太妃，他微微低下头，说道：“纯娘娘，孤一切安好。这些年来，孤还要多谢你一直在为母后诵经祈福。”
“这都是妾身应尽的本分。先皇后最挂念的便是太子殿下了，只要您还活在这世上，先皇后娘娘的在天之灵一定能够得到安慰。”
“希望如此。”
傅证完全懵住了，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的母妃究竟该不该信，“母妃，您这是，这是......”
沈妄扭头看向傅证，思索了一番后便道：“既然是纯娘娘的孩子，那孤自然可以网开一面，做个富贵闲散亲王，一世吃喝不愁。纯娘娘以为如何？”
西太妃鉴定摇头，道了两字：“不好。”
傅证顿时松了一口气，默默抬手拍了拍心口。幸好幸好，他就说嘛，毕竟是自家母妃，自然是会更向着他的。
“傅证目无尊卑、不分黑白、不辨忠奸，狼子野心，图谋皇位。”西太妃目光凌厉逼人，一言一字皆化作刀子插在了傅证的心上，“太子殿下，按《庆律》所写，他该废黜亲王之衔，玉碟除名，贬为庶人，流放边疆，永不得回长安。”
偌大的一个金殿之中，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傅证的眼睛睁得浑圆，心碎了一地。
他带着哭腔道：“母妃！我可是您的亲儿子啊！亲儿子啊！您要不要听一听您现在说的是什么话啊？赵太后留下的那半枚能调动赵家私兵的令牌不还是您亲手给我的吗？！”
闻言，西太妃终于肯将目光望向傅证，她点头，说：“对，半枚令牌的确是我给你的。”
傅证提在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
“但是......”
西太妃又再次开口，她一脸的严肃之色，离开封包青天就差一张黑脸和一轮弯月，说出来的话真的很让人怀疑傅证究竟是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她道：“赵太后生前说了，若圣上身死或长安城中有动乱，便要我将半枚令牌交给你以求自保。我答应了太后娘娘，所以一定要做到。在知道圣上殡天后的第一时间，我就将令牌给了你。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