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瑕回答道：“林含笑心头有火气，需要发泄。”
“而且宋南的母亲还有用，我不能随便出手，怕把她打死了。”
说着，温瑕打了个响指。
一张清心符就从袖口飞了出来，贴在了宋南妈的背上。
一被符纸贴上，原先有些癫狂的女人好像就被浇灭了火焰，瞬间安静了下来。
温瑕的符，短暂地抹去了她灵台上的鬼气，让理智归位了。
扑通一声。
宋南母亲略微清醒过来，松开了林含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斯……好痛！”
林含笑揉了揉脖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就看见那女人就呆愣愣地抱住自己，蜷缩成团，开始流泪。
“儿子……小南……我的宝贝，你怎么去的那么早啊！”
她哭丧一样，拍着地面哭喊道：“家里没人，你也没留个后，妈一个人孤零零的，都要被人欺负死了！”
这一哭二闹的架势，瞬间叫直播间大喊受不了。
【我擦，有完没完了！是你先打人的，你还有脸哭啊？】
【慈母多败儿，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儿子死了是车祸意外，和人家有关系吗？换平常我还能说一句可怜，但现在……呵呵，我要说死的好，这种老太婆活该孤独终老！】
【啊啊啊啊林小姐的脖子都被你掐红了！打回来，打回来！】
温瑕从宋南妈口袋里拿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
里面只有电信公司和社区联络员的电话。
温瑕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她问：“你们家就没有别的人了吗？”
“呜呜呜呜……”
温瑕冷声道：“说话！”
她身上的气势太过强盛，清冷的嗓音透露出不容违抗的意味。
宋南妈顿时哽住，浑身抖了一下，这才抹着眼泪继续。
“是，我们家现在死的只有我一个了！”
“小南五岁时，我老公患上了心脏病去世，留下很多财产。我们母子两人，从那时就开始相依为命。”
“他是家里的独生子，宋家九代单传，就他一个。”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王宝钏似的苦苦熬着，好不容易看到他长大成人，有了好学历，好工作，还有了心爱的女孩子……”
“结果老天爷玩我呀！突然就天降横祸，一辆超载的卡车，不知怎么的，就把他撞死了！”
温瑕沉默了。
“那场车祸，其实不是飞来横祸。”
她缓缓开口道：“警方的调查过程已经显示了，事故的起因，其实是开着跑车的宋南主动挑衅对方。”
“对方司机跑了好几次长途，本来就是疲劳驾驶，一肚子怨气，情绪游走在在失控的边缘。
“宋南对他竖中指，骂他车技差，把脏水溅在跑车上了。他是气急了，才去踩油门抢车道的。”
而且事故发生后，这位司机和宋南一样，都是当场死亡。
这也算是偿命了！
“假的，我不信！警方一定被他们家收买了！”
宋南妈说到这里，再次大哭起来。
“呜啊啊啊……我的小南，他还那么年轻啊！”
“婚都没有结，孩子也没生，死的时候，那副驾驶上还放着准备送女朋友的生日礼物！”
这一通大哭，撕心裂肺。
路过的流浪猫都被吓到脚底打滑了。
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以为两个年轻女孩欺负拾荒老人，欺负的多凄惨呢。
林含笑头痛地捂住脸，指着自己说。
“等一下，女朋友，难道是说我？”
“我从来没同意过做宋南的女朋友。他是经常送我东西，但每一件礼物我都退还了。”
“宋南哪里不好？你说，他哪里不好？”
宋南妈听到这里，再次跳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他说他喜欢你，你没拒绝，你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而已！他从小就很听话，对我肯定不会撒谎的！”
“我就是帮他实现愿望，找个老婆在下面陪他，我有错吗？”
“够了，闭嘴！”
温瑕不耐烦地按住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看了一眼她的手。
粗糙的手指是焦黄色的。
只有常年烟熏火燎，触摸死人用的金银箔纸，肤色才会变成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