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川神色未动。
他并不是第一次见舒南栀，很久以前在他父亲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他曾在舒家举办的一场宴会上见过她。
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团子。
他始终没有料到的是，她会在若干年后的现在成为自己的妻子。
这么想着，陆长川抬手点了点那杯放在老人面前的水杯：“奶奶，喝水。”
祝月华看着面前的水杯，目露沉思，过了许久，她才开口：
“我是个老人，没别的本事，就想着我自己看着长大的丫头能有个好的归宿，我死之前能看到她有个疼的男人。”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老人的声音缓缓响起。
陆长川听着，原本交叠的双腿放下，双手放在身侧，一改刚才霸道的态度，他的眼里对着祝月华多了几分尊敬。
“我这辈子没做什么坏事，好事也不算做了吧，只是南栀那丫头虽然她不是我的亲孙女，但是我还是将她当成亲孙女看的，她从小的日子过的就不算好，我那个儿子跟儿媳妇都没有将她当成女儿好好对待过。”
“但是那丫头从小心地善良，对谁都是掏心掏肺，从来不把人往坏了想。”
“我就想着，要是有一天我走了，南栀这丫头没人照顾可怎么办？我担心她被舒家那些人给吃的一干二净了。”
祝月华说着，将面前的水杯端了起来，喝了一口。
“我都已经想到了，我能做的就是把我手上舒氏的股份留给她，那些股份应该能护着她一段日子，不过，现在看来是用不到了。”
祝月华睿智的双眸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
“陆家什么情况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就问一句，南栀丫头在你这会不会吃苦，你能不能护着她一辈子？”
陆长川黑沉的双眸看不出情绪波动，他的语气依旧淡淡，只是态度更加尊敬：
“您是我和南栀最尊敬的人，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不会让南栀陷入危险。”
听到陆长川的话，祝月华的眼里闪过一抹寂寞。
“你这话，当年和你父亲说的一摸一样……”
陆长川眉心微拧，脸色渐沉：
“奶奶，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祝月华却是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那些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
说着，祝月华苦笑了一下：“毕竟，你父亲和母亲可能临死的时候还在怨我。”
“您知道，他们并没有怨您的意思。”
“老一辈的恩恩怨怨，如果可以就让它去了吧，你既然和南栀结婚了那就好好过日子。”
陆长川神色一沉，正要说什么，突然“咔”的一声。
一直关着的房间门被打开了。
看到舒南栀从里面走了出来，陆长川神色不动的转移了话题。
“南栀担心您的身体，半夜将您请来，是我冒昧了。”
祝月华看着陆长川变脸变的这么快，挑了挑眉。
“不算冒昧，至少我觉得来这比在医院呆着强。”
舒南栀听不懂两人打的哑谜，一踏出房门，她就快步朝着祝月华那边走去，眼里是浓浓的担忧：
“奶奶，你有心脏病怎么不告诉我？您是要担心死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