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你！”
“略略略，我说的都是实话，可没有诬陷娅姐姐！”
两个小孩儿一左一右的趴在房苑身边，隔着房苑这个人就吵起来了。
“好了好了，一点小事罢了，怎么这也能吵起来啊？”房苑听得头都大了。
孩子乖巧的时候是好玩，但是闹起来就让人头疼了。
“刘如意虽是戚夫人的儿子，哀家看见了他也不觉得欢喜，但你们身上都流着老刘家的血脉，还是不要欺负得太过了。”
刘娅撇撇嘴，“可我就是讨厌他！”
戚夫人当年在后宫中嚣张跋扈，连身为原配皇后的吕雉和她这个嫡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肆意磋磨，爱记仇的刘娅怎么可能轻易就让此事翻篇？
之前刘如意在赵国封地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来一回长安城，作为长姐，她当然要给他留下一些深刻的印象咯。
不然怎么回报她当年受过的委屈？
房苑摸了摸她戴满了珠翠的脑袋瓜，“随你，但是别把人玩儿坏了，不然赵国丞相那儿可交代不过去。”
比起刘如意这个小儿，反而是周昌这个上了年纪的丞相更让房苑看重一些。
刘恒将剥好皮的橘子塞了一瓣进房苑的嘴里，“母后，那真的要给戚夫人办丧仪吗？”
其实他想问的是：她配吗？
戚夫人得宠的时候害死了他的生母薄姬，刘恒对戚夫人也是记着深仇大恨的。
橘子汁水丰沛，滋味甘甜，房苑咽下之后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哀家答应过你们父皇，要给戚氏死后的哀荣，所以仪式不仅得办，还得大办呢。”
刘娅和刘恒对视一眼，姐弟俩眼睛里都是满满的不高兴。
但因为是房苑说的话，他们才按捺住了情绪。
房苑拍拍两个不会掩饰心情的小孩儿，“要多笑笑才能好看，拉着一张脸会变丑的。”
刘娅爱娇的趴在房苑膝头，小声抱怨：“我就是觉得，凭什么戚夫人生前得宠，随便欺负人，等她死了母后还要答应父皇给她体面呢？”
刘娅小心偷觑了一眼房苑的表情，“若是女儿……”
低下头看了眼刘娅，房苑一挑眉，“若是娅儿，会怎么样？”
刘娅：“我必鞭其尸骨，剁碎了喂给野狗，让她死无全尸！”
否则如何泄她心口之气？
对此，刘恒也拼命点头表示同意。
“若是恒儿，就不准她入皇家陵园，哪家的女儿就给她送回哪家去，老刘家要不起这样嚣张跋扈的女人！”
刘恒这一招也挺狠的。
不仅仅是不承认戚夫人身为刘邦妃嫔的身份，给她送回戚家，那影响的可就不是她一个人，而是戚家所有女儿的婚事了。
莫说那些还未出嫁的，只怕已经成了亲的出嫁女，或许都会因此受到影响，被休回家也未可知。
刘娅眼睛一亮，给刘恒竖起了大拇指：“你狠。”
刘恒抱拳：“还是不如娅姐姐心狠。”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还互相夸上了。
房苑倒不觉得两个孩子的想法不好。
这世道本就是如此。
成王败寇，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远的不说，最近的不就是刘邦打赢了项羽，立国大汉么。
戚夫人欺辱别人的时候，心里就该有这样的警惕了。
既然她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那也别怪别人应了之后拿她开刀啊。
殿中除了审食其，也没有其他不相干的人，房苑轻笑着将真相告诉了这两个义愤填膺的小家伙。
可把两人听得呆住了。
刘娅：“啊？戚夫人没死？那、那场大火中死的只是个替身吗？”
刘恒：“那现在戚氏在何处？她可会对母后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房苑微微一笑，“尽在掌握。”
尽在掌握？
是事情的发展尽在掌握，还是……戚夫人本人也在母后的掌握之中呀？
刘娅刘恒还想再问，这回房苑嘴巴紧闭，不再说话了。
“总要让事情有一些新鲜感吧，不可以全部都告诉你们哦。”
“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话，就要靠你们自己的本事去发现了哦。”
好吧，母后都已经这么说了，两小只才不得不放弃了追问。
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忽然又找到了一种新鲜的玩法——学会了用自己的眼睛和脑袋去寻找事情的真相。
虽然并没有发现任何关于戚夫人的线索，但她们俩还是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戚夫人丧仪来临的那天。
作为实权在身的太后，房苑并不需要自降身份去戚夫人的灵堂。
但总有一些不长眼的人会跑来她的面前大放厥词。
比如刘盈，比如刘盈，比如刘盈。
“人死不能复生，生前的事情都已经随风而去了，为何母后如此小肚鸡肠，甚至不愿意出席这场最后纪念戚夫人的仪式呢？”
房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