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立人也不接话，一声不响地校对的手中的账目。皇甫又善又问了一句，“评上高级职称一个月工资到底加多少？”这句话才是最重要的。金立人愣住了，他也不清楚一个月到底加多少，不过他对数字很敏感的！皇甫又善自言自语起来，“一百、还是两百、三百，应该没有这样多吧！”阮之泽也看到了文件，心里特不舒服，这样的好事居然让陈副校长捷足先登了。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好像身上掉了一身肉似的。有一种自己兜里的钱被别人抢走一样。他在苦苦思索着，让陈副校长明白，这个学校的当家人到底是谁？在学校里谁说了算？
周五下午放学后，阮之泽召开学校班子每周例会。大家刚刚坐定，屁股还没有捂热，阮之泽就把文件拿出来，放在办公桌上。“我们先恭喜陈副校长评上小学高级职称，祝贺祝贺！”大家拍手叫好，阮之泽眼睛一扫，热闹的掌声骤停。他缓缓地说：“陈副校长是怎样评上的，说给我们听听，我们向他学习，争取来年我们都能评上！”阮之泽说话很有水平，这皮球已踢出，陈副校长不知该如何接。陈副校长一言不发，教导主任坐不住了：“这么好的事情，请陈校长分享分享经验，对，应该好好地请大家吃一顿。”陈副校长接过话茬：“经验倒没什么可传授，请客吃饭好说！”“就知道吃饭，你还会干什么！”阮之泽眼睛瞥了教导主任一眼，教导主任闭上嘴巴不吭声了。办公室主任脑瓜子转的快，“请客不请客倒无所谓，问题是这个高级职称是怎样评过来的，大家都想知道。”办公室主任把话撂明了，真不愧是校长的好助手。陈副校长索性也不装糊涂了，“高级职称嘛，是我自己凭本事评过来的。”“名额是哪里来的，流程是怎么操作的？我们想知道这个！”“名额是怎么分配的，是分到我们拉吉乡教委还是直接分给你陈副校长的？”陈副校长不做声了。大家窃窃私语，阮之泽示意大家不要说话。
“这一次的事情我们翻篇，以后有任何事情，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大家讨论好形成统一意见，校务会通过，我们任何人都不要搞特权。”阮之泽说得很慢，语气很强硬。陈副校长听了很不爽，“谁搞特权？”大家心里有数，办公室主任说：“陈校长，你别急，阮校长也没有说你。他的意思是以后有事情我们大家先商量！”陈副校长心里很憋屈，想不到一个三十多的年轻人当面顶撞他。“阮校长说什么事我听不见吗？这里，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陈副校长激动地双手拍的桌子说。“陈校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怎敢来教训你！”陈副校长站了起来说：“你们大家的眼睛是不是都盯着这个名额，告诉你吧！这个名额已经属于我了，你们还不够资格呢？”这话大家听了都不舒服。名额都已经被你占据了，又说一些风凉话。陈副校长心急说错话，他的意思是要轮也轮不到办公室主任，你毕竟还是很年轻，嫩着呢？“陈校长，论资排辈，你是怎么排的，年龄、学历、职位？”阮之泽将了陈副校长一军。“阮校长，我又不是说你。”办公室主任听到阮校长这么说，心情：反正已经得罪陈副校长，再说几句也不多。他也站起来。“既然陈副校长这样说了，那就按论资排辈吧！我们学校，按年龄楚老师最大，明年六月份退休，按学历胡老师本科专业，全乡学历最高，职位吗？阮校长是一校之长，又是党支部书记。”办公室主任这样一说，陈副校长这个高级职称仿佛名不正言不顺，有些来路不明的样子。陈副校长铁青着脸。厉声质问办公室主任：“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是就事论事！”办公室主任年青气盛，怎能受得了这口窝囊气。本来陈副校长想用职权压压办公室主任，可年青人不吃这一套。他越想越生气，操起桌上一本杂志，往办公室主任扔去，办公室主任没有防备，杂志击中他的脑袋，“嘭”的一声，掉在地上。办公室主任平时就看不惯陈副校长，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冲向对面，狠狠地一拳打过去，击中陈副校长的鼻子，鼻血流了下来，陈副校长用手一摸，手上满是鲜血，拼命地向办公室主任扑过来。“我教了三十年的书，从来没有人动手指戳我，今天，想不到，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打我，我和你拼了！”阮之泽拦腰抱住了办公室主任，总务主任，工会王老师等人拖住了陈副校长，大队辅导员拿来湿毛巾，帮陈副校长止鼻血，擦拭。阮之泽把办公室主任拖出会议室。回到陈副校长身旁，“陈校长，有话好好说，别冲动，这样传出去有损我们学校的声誉。”陈副校长气乎乎地说：“人都被人打残了，学校的声誉我不要也罢，现在你也满意了吧！”阮之泽苦笑着说：“谁也不想这样啊！”例会不欢而散。
拉吉乡中心小学开领导班子会议互殴的事情传播全乡，而且越传越玄乎，有人说为了评职称，学校领导班子分成两派，阮之泽校长和陈副校长在会议室里大打出手，陈副校长被打得鲜血直流，办公室主任被打得落荒而逃；也有人说阮之泽和陈副校长为了争学校里的某一个美女老师，私下里积怨已久，终于爆发；也有人说他们分赃不均而出手。总之，大家说的有鼻子有眼，仿佛都在现场看到一样。这事传到其他的乡镇，有了更多的版本，反正是越传越离谱。乡教委办公室里，刘主任焦急地挠挠头，皇甫又善在一旁扇风点火。“太不像话了，这成何体统，竟然在班子例会上大打出手，传
